不然夏天问起来，夏初初根本招架不住，她本身又不太会撒谎。
“嗯。”厉衍瑾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淡淡的，“我理解你。”
可是他越这么说，夏初初反而还越不好意思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那个，花是我特意去花店买的，我现在给你插上，这样的话，你每天看着花，心情也会好一点。”
厉衍瑾却拒绝了她：“放那吧，不用。”
乔静唯见状，在一边应和道：“是啊，夏初初，你放着吧，等会儿我来弄。”
夏初初伸向花的手，又慢慢的缩了回来。
乔静唯又说道：“你能来看衍瑾，就已经表达心意了，其余的事情，就让我来做吧。”
她这样说，也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和地位。
她才是厉衍瑾的未婚妻。
谁知道，乔静唯话音一落，厉衍瑾却说道：“静唯，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衍瑾，你想问什么？”
“你早就知道，我和初初的一些事情。然后，你在我失忆期间，跟夏初初把话说穿了，是吗？”
乔静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但想到顾炎彬说的，不要撒谎，又点头承认了：“是。”
夏初初也是很茫然，厉衍瑾先生问这些做什么？
厉衍瑾忽然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我猜对了。难怪初初出国去伦敦的那段时间，你们的关系会闹得那么僵，甚至还动起了手。”
乔静唯正想说什么，夏初初却抢先她一步：“厉衍瑾先生，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必要再提起了。”
“不，要提。很多疑问，我想慢慢的都得到一个答案。”
说着，厉衍瑾忽然望向乔静唯：“静唯，我和初初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一点点。”乔静唯不敢和他对视，“就一点点。”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己察觉出来的。”
厉衍瑾微微挑眉：“你看出来了？”
“是……”乔静唯说，“夏初初喜欢你，她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何况，我和她同为女人，所以也就，察觉出来了。”
前几天，她被沈北城和慕瑶两个人逼问的时候，心慌意乱手足无措的，压根就不知道怎么招架。
今天乔静唯冷静了不少，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都有一个度。
她就死死的咬定，她是自己看出来厉衍瑾和夏初初的事情的，绝对不能说真话。
不然，顾炎彬也要被牵扯进来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顾炎彬告诉她的。
“那你看出来的，是夏初初喜欢我？”
厉衍瑾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忽然有了光彩。
他失忆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去注意夏初初的一些细节，还有她的眼神。
他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那一年，夏初初在酒窖被困，他把她抱出来，她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说——
厉衍瑾先生，我爱你。
乔静唯虽然很不想回答，但不得不点头：“是。我从她看你的眼神里，看出来的。”
厉衍瑾又望向夏初初，夏初初已经低下头去了，看不清她的神情。
他这颗心脏，微微涨得有点发疼。
他原以为，她都打算和顾炎彬结婚了，对他已经是没有丝毫感情了。
但没想到，她还是爱他的。
那么，现在，时过境迁，她还爱吗？
厉衍瑾不敢自作多情。
“衍瑾！”乔静唯见他用那么深情的眼神望着夏初初，忍不住提醒道，“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是和你这么同床共枕的人啊……”
“静唯，我有一句话，我觉得我还是该和你说。你和夏初初的矛盾，是因她喜欢我而起。但，你不应该怪她。”
“……为什么？”
厉衍瑾缓缓说道：“因为，我也爱她。”
夏初初浑身都僵了一下，而乔静唯的眼泪，就这么直直从眼眶里滑落。
“衍瑾，你在说什么。”
虽然乔静唯已经知道，厉衍瑾爱夏初初爱到骨子里，但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带给了她震撼。
“静唯，我知道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我，不该再隐瞒你。她爱我，你不该恨她，因为，是我先爱上她的。”
乔静唯深吸了一口气，抽泣道：“你这样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了，可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衍瑾，你算一下，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几年了？”
“五年了。”厉衍瑾说，“但是，那五年里，我不是真正的我。”
“衍瑾！”
“那五年里，厉衍瑾只是一个忘记了夏初初，有血有肉但是却没有灵魂的男人。”
乔静唯哭着问道：“所以现在你的灵魂回来了，你的人，就要离我而去了吗？”
“我对不起你。”厉衍瑾叹了口气，“但，我也对不起她。”
夏初初站在一侧，十分的尴尬。
厉衍瑾先生的那句表白，在她听来，一点都不让她心动。
她知道，厉衍瑾先生恢复了记忆，是一定会爱她的。
可，乔静唯在这里，厉衍瑾先生就这么说了出来，还是有失偏颇。
“所以你想说，在你和夏初初之间，我就像一个多余的……”
“我想我还是该走吧。”夏初初忽然出声，“厉衍瑾先生，祝你和乔静唯长长久久。”
厉衍瑾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乔静唯一愣。
夏初初竟然……回避了厉衍瑾的问题。
乔静唯可记得清清楚楚，在厉衍瑾要醒来的那一天里，夏初初跟疯了一样的，说要告诉厉衍瑾，她爱他。
可，在今天，此时此刻，厉衍瑾先把“我爱你”说出来，但夏初初却……拒绝了！
夏初初到底在想什么？
欲擒故纵？
欲拒还迎？
夏初初是真的要走，没有多余的停留，连背影都显得那么坚决。
她买来的花，静静的躺在那，花瓣上面还沾着水珠。
厉衍瑾没有出声挽留。
直到夏初初走了好一会儿，厉衍瑾忽然又笑了，笑得那么嘲讽。
“静唯，从头到尾，你恨错了人。你应该恨我，是我把初初拉入这条不归路的，现在，我又不能放她一条生路。”
“我恨你？不，衍瑾，我对你，只有爱。我比夏初初更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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