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嘎嘎……”(有种你给爷上来呀?来呀?来呀!)
“是你逼我的!臭雕!御剑术!”
白云清对着后背间一拍问天剑,刷的一下剑光一晃,落在地面,他看也不看地跳了上去,脚下真气运转,剑指对空两年一挥!
“喝!走!”
“嘎嘎嘎……”
小刁被惊地直拍翅膀,忽然回头眨巴眼睛,发现白云清还在那儿杵着,问天没有一丝反应。
“哼!妖孽!今日看在你带来的鲤鱼份儿上,就放过你,等我有空再来收拾你!”
白云清捡起脚下的问天,往道观的厨房飞速得跑去。
小刁呆了又呆,迷茫又疑惑地看着白云清,十分不解地叫着。
白云清暗自窃喜松气,一拍脑袋,嘀咕道“我都忘了我不会御剑飞行了!还好吗没出茬子!不然脸就丢大了,以后这只死鸟还不得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
一路嘀咕地走进灶房,白云清忽然有些不懂自己的诸位师兄了。
烧火的烧火,切菜的切菜,上灶的上灶,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完全不像推给自己时那个遢样儿。
“云清来啦?呦,懂事儿,还抓了两条大鱼回来!”
“唉,还说年年有余呢,今年怎么能没呢,刚刚还准备下山看看,这可省事儿了!”
“悟望,帮我看看蒸的清鸡好没有!要早点取出来,不然皮就烂了!”
“知道咯!师兄!”
“你小子傻站着干嘛呢!没做过饭呀,还不把鱼打整干净!师兄做一道你最爱吃得糖醋鱼,犒劳犒劳你这几天的辛苦!”
白云清鼻子有些微微酸楚,好像自从自己小时候开始,就没有一次师兄弟是齐全的,这一次虽然明面齐全,但仅限于还活着的师兄们。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师父今年会叫自己第一年历练就回道观了,这样的团圆,对于丹青山而言,真的太难得了。
“芹菜呢?葱姜蒜!”
“别忘了我得炒青菜”
“还有师父最爱的回锅肉!”
何为家?
不过几缕凡尘烟火气。
修途并非只有行侠仗义,冷漠杀生,也有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在这一刻,白云清仿佛懂得了,哪怕是修士,已经能够不食三餐,不饮茶水,可对于家的温情,也让他们在顷刻间化为凡人。
浮云道人如是,慧空、慧难、慧衍、慧智如是,望凡尘如是,聂明月如是,白云清亦如是。
灶房里炊烟袅袅,欢声笑语不断,云亭外的后山回头崖,浮云道人轻轻捏着胡须,微微点头,似乎道清观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逃脱他的眼睛,但不难看出他眼神里的欣慰。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今何在,荒冢一堆草没了!
没了,没了,还是归隐好!
难得齐一次,老道要把这身家底都掀翻了来哩!”
日暮将近,炊烟已逝,一股浓浓的饭菜香自灶房飘荡在道观内。
浮云道人老早就从大门外闻到了,一踏进道观,便忍不住直流口水,坦言有福了!
“师父,您快些,祭天祭地没了您可不行!徒弟们等您多时了!”
道场中央,临近灶房的一角,慧智已然点燃香烛,插在装满灰的一个小鼎里。
火烛燃烧,长香飘荡,只见浮云道人提着一坛酒,掀开遮挡的红布,顺着手指一点,一股浓浓的酒香随着他的指尖划过,继而转为一股跳动的清澈的酒流,缓缓落在祭祀的器皿里,装得满满当当的。
“一祭天,二祭地,三叩山川,九拜湖海!
与天地比寿兮,与日月兮同光!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浮云道人道袍摆动,抽出自己身上的佩剑,又唱又跳,来来回回做些极为奇怪的动作,虽然从前也做,白云清却觉得很变扭,但如今看来,倒是别有深意。
伴随着浮云道人最后一声“礼成!”
也忠告着祭祀结束,但这是第一祭,祭拜的山川自然,还有第二祭,祭奠的是丹青山陨落的弟子以及列为祖师。
“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
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
而离彼不祥些!
………………
瑶浆蜜勺,实羽觞些。
挫糟冻饮,酎清凉些。
华酌既陈,有琼浆些。
归来反故室,敬而无妨些。
…………
目极千里兮,伤春心。
魂兮归来,哀江南!”
一杯浊酒洒天地,两碗水饭泼门前,几对碗筷桌上靠,好酒好肉但无妨!
白云清知道,当浮云道人洒酒时,也就意味着这次的祭祀结束了,当然,祭祀的东西不能动,还得摆在道观中间,让天地吸收。
白云清很久以前问过浮云道人“我们都是修士了,等到神通广大之日,不是可以去冥界,接那些死去的前辈和师兄们回来麽?”
那时候浮云道人只是笑笑,并告诉白云清,那得你有本事才行。
白云清又问他,“我们都是修士了,如果他们的魂魄在凡间,也应该看到呀,怎么还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有些事情,你明知道是假的,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做,并不是这件事能带给你多大的利益,而是它本事所代表的意义。
祭祀是一种形式,但真正需要的,是铭记!”
自那之后,白云清每次祭祀都极为认真,该磕头的磕头,该叫祖师爷的就叫,和死人没有较劲儿头儿,何况是自己的祖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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