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在这座宫殿里，皇后是主子，她们就是依附皇后而生的下人。
皇后一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作为下人的她们也绝对不会有好结果，哪怕不去陪葬，也少不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处于食物链的最低端。
所以，又有几个敢对皇后怠慢呢。
大雨已经逐渐转小，只余下水滴还在滴滴嗒嗒滴个不停。
正殿之中，老皇帝看着太子，又是心痛又是感叹地说了一句话，“你虽自幼顽劣，可是却从来没有坏心，原本朕还担忧你继位之后会妇人之仁，如今看来，倒是朕多虑了。”
“父皇也猜到了？”太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中已经确定，可是更让他感觉的，却是心凉。
面对废太子的死，如果老皇帝骂他一顿，或许他还能好受一些，那说明，老皇帝心中起码对废太子还能有一些父子之情。
可是如今，老皇帝的轻描淡写，甚至包含那一点夸赞的语气，只会让他再次感觉到，亲情的凉薄。
老皇帝并没有明确的回答太子的话，而是道：“对于老大的死，朕虽然也很心痛，可是这件事情，你做的确实是对的。老大不死，他势必会心有不甘，纵然你登上帝位，也不会安稳。还有四天时间，你将会成为这个天下的主人，朕今日就再教你一课……”
说着，老皇帝目露凶光，“为上位者，必须当断则断，只有心狠手辣才能震慑人心，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只会被人欺负，你也要时时刻刻谨记这一点才是！”
对于老皇帝所说，太子心里并不赞同。
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这是他从出生就没拥有过的，可是，心狠手辣有时候也要分情况分人的。
这次，如果不是废太子太过，他也不会下此毒手。只是有一样，太子也不得不承认，老皇帝是对的。
身为上位者，要心系整个天下，就自然不可能只为自己的小家而考虑。
若不然，他也不会在叶久的事情上，明明心中支持，却又无法作为了。
“父皇的一片苦心，儿臣都明白了。”太子道，“只是母后的身体那边……”
“她会想开的。”老皇帝只留下这一句无情的话。
皇家之人，究竟有多少亲情，都是算计好的，废太子的死已成定局，太子即将继位，皇后也会明白，怎么选择才是对她最有利的。
毕竟，这宫里的人代表的不仅仅只是自己，每个人的背后，都代表着一个根深叶茂的家族，稍有差池，整个家族都会被连根拔起。
“那儿臣去看看久儿。”太子道。
“那丫头你也多劝着点儿，柳云倾虽然出身低微一些，可也算是个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等你登上帝位之后，就让柳云倾入仕，也不算委屈了她，又何必如此犟着呢？”老皇帝认为，凭心而论，他已经足够仁慈了。
如果他能再狠一些心，早在知道这丫头和司空墨牵扯上以后，就已经断了她的生路，如今，又何需再为她的婚事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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