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谢氏,杨欢听着都忍不住想笑,没想到,环溪村的人还有这般“狡诈”的一面,没把她打人的事说出来也就罢了,竟然连投河自尽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简直就是胡扯!”
谢氏明显已经听不下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杨欢那死丫头,能干出投河自尽这种事来?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呢!
县太爷挑眉,把手中的信交给旁边的师爷,让他简单做好记录之后,拿给她看。
“你是从环溪村出来的,你们村子的印章,不用本官说你也该认的,仔细瞧瞧,这上面盖着的,可有假?”
右下角红彤彤一片,可不就是老村长专有的印鉴,谢氏瞳孔颤抖,伸手就要抢过来,被师爷眼疾手快的躲开。
“不用白费力气,就算是撕了一份,也还有无数份等着,若是还不行,本官不介意现在就把老村长接过来,让你们面对面说个痛快,虽说天色有点儿晚,可本官身边,也不缺腿脚快的人,
你要证据,本官给你证据,事到如今,还不速速认罪画押,也可少吃点儿苦。”
谢氏微微阖眸,狠狠咬了下舌尖,靠血腥味来让自己冷静下来,“这算是什么证据?大人是不是糊涂了,不过就是几个刁民胡言乱语的话,大人也信。”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本官问你,你对杨姑娘,可是心存怨恨,恨不得她永远在这世上消失。”
谢氏看了屏风一眼,冷笑一声,“是又如何,若不是她,我们娘俩还在环溪村生活的好好的!又怎么会过上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大人,您高高在上,不愁吃穿,又怎么知道睡觉耗子都往衣服里钻的感觉!我们娘俩最难的时候,连树皮吃着都好吃,这种滋味,又有谁知道!
这一切都是她害的,都是她!我怎么能不恨!”
“谢氏。”既最开始开口之后,杨欢再次开口,“看来,刚才大人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莫不是头发太长,把耳朵堵住了?既是如此,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胭脂翡翠与她心连心,对她的想法清楚着呢,立马把袖子一撸,黑着脸从屏风后面走出去,径直朝着谢氏。
谢氏好着的时候,力气就比不上翡翠这种从地里长大的丫头,这会儿更不用提,三两下就被翡翠抓住胳膊束到身后,胭脂难得也狠了一把,揪着她的头发让她把脑袋后仰。
察觉到她们要干什么的谢氏跟疯了一样,整个人不停的扭动,“你们不要碰我!不许碰我!”
胭脂才懒得管她喊什么,直接上手把她脸上盖着的头发撇到两边,露出一张疤痕累累,狰狞可怖的脸,堂内堂外见到的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带着孩子的,立马捂住孩子的眼睛,免得晚上做噩梦。
“啊——”
遮遮掩掩这么久,突然间暴露在空气中,被所有人看到,谢氏整个人又崩溃又绝望,用了吃奶的劲从胭脂手里脱身,完全不顾留了多少头发在她手里。
又好不容易挣脱翡翠,惊慌失措把干枯的头发重新盖到脸上,趴在谢智身边一动不动。
除去刚开始的惊讶,比起常人,胭脂翡翠迅速冷静了下来,到底是从杨欢身边待的时间长了,心性不是常人可以比得了的。
厌恶的把头发扔到地上,掏出手帕把双手边边角角的地方擦干净,把衣袖撸下,重新回到屏风后面守着。
“现在该听清楚了,师爷,劳烦您把信的内容重新念一遍。”
局势已经完全被杨欢捏在了手里,师爷看了县太爷一眼,见他只顾低头喝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心里有了计较,随即轻咳几声,从桌上拿起刚才记好的东西,放开嗓子逐字逐句念了一遍。
为了方便某个人听清楚,字与字之间还加了停顿,这么一来,想听不见都难。
速度放慢,时间自然就长了,师爷足足念了有一刻钟,连最后的落款和印鉴都念了出来。
“有劳师爷了。”
“杨姑娘客气。”
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安心坐回去准备记录,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案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谢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强忍着扑上去的冲动,谢氏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不知杨姑娘想让民妇说什么?”
对于这种死皮赖脸的人,杨欢也没了耐性,侧眸看了胭脂一眼,“去把我的帷帽取来。”
“是。”
伴随着噔噔噔小跑的声音,再加上她并没有刻意压低的吩咐,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忍不住要露面了。
白日里搬家的时候,就曾见过她姣好的身姿,虽然没见过脸,但也足以让人念念不忘,尤其是那些血气方刚的少年,更是想要一睹芳容。
胭脂很快取来她的帷帽,小心翼翼给她戴好,方才扶着她起身绕过屏风,再次见面,感觉她比白日里多了一分娇弱和隐忍,以及从内而外散发的委屈。
一下子就让所有人心中的那杆秤偏了方向,纷纷开始指责起躺在地上不明死活的谢智。
这么漂亮的姑娘难免有人惦记,可生而为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惦记就惦记呗,你悄悄的藏在心里不就是,非得干出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来,呸!
读过书的没读过书的,都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话,但人家说的是正道,不是这种半夜翻墙头的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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