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Newark机场,各种肤色人来人往,出闸口满是接机等候的人潮。
“妈妈,不悔!这里这里,here!”
豆丁垫高脚尖奋力地招手,在美国待的日子久了,有时候开口不自觉地就往外冒英文。
爸爸说这回要再多教不悔说些日常会话的英文,迟早她跟妈妈也是要到美国长住的。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反正他每次都这么说。
高云珊一袭米色连衣长裙,宝蓝色披肩,牵着同样穿宝蓝色衣裙的小女孩款款走来。
小女孩梳双马尾,蓬蓬软软的刘海下面是粉嫩可爱的苹果脸和黑亮如宝石的大眼睛,牵着妈妈的手还一路蹦蹦跳跳的。
豆丁有点羡慕她哎,那么健康活泼,不像他,做了好几次心脏手术,虽然还算成功的,但还是不能跑跳和剧烈运动。
爸爸和老师们都说他喜静,是好事,其实他跟同龄的小男孩一样,都是渴望能无所顾忌地嬉笑打闹,爬高上低的。
高云珊蹲下来抱住豆丁,“又长高了,也更结实了,妈妈都抱不动你了!”
“嗯,不用妈妈抱啊!我牵着不悔就好。”
豆丁在她怀里蹭了蹭,很绅士地吻了她的脸颊,才伸手牵过妹妹。
“哥哥!”不悔甜甜地喊他,从口袋里掏出棒棒糖跟他分享。
高云珊朝跟前的大男人微笑,“David,好久不见了,等了很久?”
David是丁默城的司机,会说一点点中文的印第安小伙,一笑就露出洁白地牙齿,“没有没有,我们也才刚到。”
高云珊看了一眼他们身后,没有其他人,眼神不禁微微一黯。
“丁先生在费城,他让我先来接你们,晚上他会赶回来。”David很会察言观色,赶紧向她解释。
高云珊扬了扬下巴,“他来不来都没关系,我来纽约是为了画展,并不是为了来见他。”
主办方把酒店订在纽约皇后区,可飞机是落在新泽西这边的Newark,她带着不悔,行李又比较多,没人接机实在不太方便,否则谁管他是在费城还是盐城!
车子一路往市中心地带开,两个宝贝在车上说说笑笑,倒是热闹的很。
豆丁长大了,已经上小学,不再像小时候那么黏她,倒是不悔才五岁,常常要搂着她的脖子说悄悄话。
有哥哥在,不悔比平时更乖一些,听豆丁用英文跟她讲刚刚听来的寓言故事,似懂非懂。
丁默城跟她提过,由于语言环境的原因,豆丁对中文的学习有点懈怠,讲得也有点少,他还是希望在家里的时候孩子能多说中文。
言外之意,家里能跟他说中文的人太少了,如果她们母女也在就好了。
那当时为什么要抱着儿子不告而别呢?
想起来就很生气啊,虽然儿子每年都回国跟她团聚,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了,但想到当初那样撕心裂肺的分离,高云珊就难过。
幸好还有不悔陪着她。
车子还在往北开,高云珊问道,“酒店还没到吗?”
David回答,“噢,丁先生安排您住在家里,房间都收拾好了。”
又是自作主张,高云珊不由叹气。
“送我去酒店吧,我不住他那里。”
“可是……”
“照我说的做吧,他要是发脾气就说是我决定的,酒店离画廊比较近,对我比较方便。”
David无奈,只好调转车头把她送到酒店门口。
豆丁有些失落,“妈妈,你和妹妹不跟我回去住吗?我还让David帮我买了最好吃的甜甜圈,你上次也说好吃的那种,我想让不悔也尝尝。”
高云珊心疼地搂着他,“对不起啊豆丁,可是妈妈觉得住酒店会比较好。要不……你也过来一起住?这里房间挺大的。”
“真的吗?可以吗?”
“当然。我们把行李放好,就去吃东西,不如你带我们去买甜甜圈的店啊,我们买最新鲜的,一起吃!”
“Great!”豆丁高兴地拍手。
他们都把某个晚上赶夜班飞机回来的男人给忘到脑后就对了。
两个孩子凑到一起就很开心,但是不悔还小,坐了十来个钟头的飞机时差也没倒过来,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
她看着不大,抱在怀里还是沉甸甸地,豆丁拉着高云珊的衣角低声说,“妈妈,等我长大了就能帮你抱妹妹了。”
高云珊欣慰地笑,还是儿子懂事,可比他老爸靠谱多了。
两个孩子都哄睡了,高云珊洗好澡换了衣服,坐在套房外间的客厅里,拿出随身带的手绘本画画。换了新的环境,她通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灵感。
倒时差有点痛苦,现在外面夜幕下华灯万盏,她一点睡觉得感觉都没有,只好做点别的来转移注意力。
门铃响起来,她起身问,“是谁?”
“客房服务。”
她不记得她订了客房服务啊,难道是David帮她订的。
她从门镜看出去,新鲜水果,草莓蛋糕还有香槟酒,看不到服务生,只看到扶在餐车上的一双手和衬衫袖扣的镶钻袖扣。
她抿唇,还是把门给打开了。
奶油和草莓的香味怎么都抵不过擦身而过的熟悉男人香。
“这样都敢开门,也不怕有人劫财劫色?”
得逞的某人昂首阔步地走进来,一边站在房间中间倒香槟,一边还不忘挑她的毛病。
哪个劫财劫色的人这个时间还穿得这么骚包出来招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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