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能久留。剑者以墨剑拄地,蹒跚向前行去,亢龙有悔又如何?永岁飘零之性命,谁人有能为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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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魔元史,殢无伤死了吗?
没有,他还活着。
这样的问答已经在鬼觉神知和圣魔元史之间进行了多次,问的次数越多,鬼觉神知就越烦躁,他就不明白了,他都找了这么多人来围杀殢无伤,这人怎么能还是没死呢?
说好的殢无伤的命数已经转变为亢龙有悔了呢?说好的永岁飘零心脉有损身受重伤呢?一般人处于他这种情况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投胎转世的过程都完成了,为什么这人却还能连连突破重围,反而杀掉围杀他的无数仇人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这不合逻辑啊!
圣魔元史回答:因为殢无伤不是一般人。
……鬼觉神知望着圣魔元史上显露出来的答案久久无言,不是一般人难道是二般人吗?现在是说这种冷笑话的时候吗?!
“哼,就算闯出玄铁网阵又如何?刚刚传来消息,殢无伤再遭西疆势力围杀,已经身中剧毒。他那个诡异的时计上时间已经耗尽,用不出剑意也用不了图腾,吾倒要看看他还能有何方法躲避这次杀劫!”
圣魔元史已经懒得理睬某个愚蠢的圣魔之仆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开心就好,呵呵……
它从未骗过鬼觉神知,有的人即使命数不在了也不那么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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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破网阵还未行出十里便再度被围,时计时间耗尽,重伤之下又身中剧毒……这样的情形如果换做他人,估计已经在愤恨地咒骂苍天大地了。可是殢无伤的心情却没有一丝的波动,淡然平静得好像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身陷杀劫的根本不是他本人一样。
围困他的追杀者原本想要一见他绝望的神情的,结果被剑者冷漠非常的目光扫过,他们这些狂妄大笑的获胜者倒好似成为了滑稽可笑的跳梁小丑一般。
“你怎能不畏惧?”终于,在静默之后有人忍不住说出了疑问。
寂寥的剑者望向人群,“畏惧,是何?”
心志坚定如殢无伤者,岂会知道何为畏惧?
对于殢无伤来说,他可以通达变化,不拘形式,若能依靠速度和时计脱出重围,他自然不介意这般行事。但若是这般的做为不可行,他又岂会畏惧一战?没有时计辅助又如何,功体不在顶峰又如何?想让殢无伤绝望畏惧,难矣!
“这世间有一种绝艳,只存在于心神交汇之间,角逐不过一瞬,便化作暗流涌动不休,将败者吞没,不留丝毫痕迹。歃仇的能为,非是来自于手中的冷锋,而是魔考后窥破虚妄之心意,于疏冷中倾心一念的杀机……”
立身群邪之中,剑者持剑在手,于纷纷散落的白雪之中缓缓前行。这人明明已经衰弱至极,连剑境都无力张开,偏偏周围众多仇雠无一人敢直视他之双眼,似乎只要与这人血色的瞳眸对视,就会被摄去全部战意,夺去心志!
心知再等下去,己方便要尽失战意,不战而败,围杀之人的首领猛一挥手,言道:“杀!”
望着冲至跟前的敌人,殢无伤脚步不停,“一剑无咎。”淡然四字,开启杀戮新篇,一步一杀,更显能为。
刀划过皮肉,剑带走血痕。众人围攻之下,剑者明明不断再填新伤,又没有时机夺时治疗,却依然凛然不可进犯,墨剑挥动间不断歃饮人命,竟没有人能够阻拦殢无伤向前的脚步,只能无力地望着他不断前行。
围杀之人的首领心都在抖,这不可能啊,这不现实啊,这人为何还不倒下?难道是他毒中得不够深?难道是他伤受得不够重?为何失去战意的不是强弩之末的殢无伤,而是围杀他的人?
直到此时,首领终于明白为何十方铜雀的幸存之人就算功体无恙也不敢再提起“白九”这个名字,非要退出江湖了。这个人,他是怎么支撑住的,他还是人吗?!
“这场心神的角逐,你,败了。”一句话落,首领颈项已然染血,至快的一剑不知何时已经洞穿他的咽喉,夺去了这一条性命。
眼见首领也已死亡,其余的西疆之人战意再难坚定。当有了第一个丢弃兵器回身逃走的人,其余之人便纷纷效仿,不过一刻时间,刚刚还杀意纵横的围杀所在就只余下了殢无伤一人,以及他身后的一路遗骸……
“咳咳咳咳……”见到敌人退走,剑者紧绷的精神一松,强行压制的毒患爆发出来,逼得他连续呕出数口毒血。殢无伤深吸了几口气,勉力支撑乏力的身躯向前走去,他必须尽快寻找一处安全的所在治疗毒伤,否则再遇围杀就麻烦了。
剑者所思所想十分正确,然而什么命格能被称之为亢龙有悔呢?就是与飞龙在天截然不同的霉运。殢无伤无力再战,偏偏杀机又至,一伙头戴面具的花脸杀手持刀而来,目的只有一个——杀!
鬼觉神知为了断绝后患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明明厌恶策梦侯,可是为了杀死殢无伤,他却故意通知了策梦侯殢无伤的方位所在。以为殢无伤知晓兽花老者死因的策梦侯怎能放过这样一个灭口的时机?
刀光闪落,眼见无力再战的剑者身陷九死之危,一个人影突入战团,无鞘的名刀乍开十方杀飨。“江山图一快,人不见血,刀不收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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