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早已被注定的命运（下）
听完艾姬多娜的描述，王志也只能感慨命运多舛。
作为一个新生世界的世界意志，莎缇拉原本是个天真浪漫的孩子。它费尽心血构建了这个世界，并像大多数世界意志那样努力去维持它的运转。
当奥杜因因为穿越者军团的突袭被打得狼狈而逃时，心地善良的莎缇拉收留了它。于是心存感激的龙神主动传授了它许多的知识与情报，两个世界意志甚至结下了友谊。
世界意志并非是无欲无求的存在，对于像莎缇拉这样新生的世界意志尤为如此。在目睹了人间那无数悲欢离合后，它有了一个预料之外却情理之中的决定：想试试恋爱的感觉。
好友有需求奥杜因自然愿意帮忙，但它和莎缇拉外在全是女性，有些东西是同性难以达成的。在尝试了蕾丝发现收效甚微后，奥杜因灵机一动想从源世界找个善良的凡人来满足好友的愿望。
在听到那三个字时王志就有了不详的预感，而龙神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不是无的放矢。“那位大人原本对于吾的拉人行为很是反感，但在吾与莎缇拉说明之后它突然有了很大的兴趣，甚至主动提出要帮吾编排那个凡人的命运。”
虽然源世界的世界意志插手算是个意外，但菜月昂的轨迹也算编排完成。他在经历了多灾多难又桃花运连连的冒险后终将成为莎缇拉的恋人，并担任她的守护者助其管理世界。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事实是，菜月昂因为受到了世界意志的召唤，所以比王志更快穿越了世界障壁。而在那时，他身上被植入的深渊气息也终于爆发，彻底侵蚀了毫无防备的莎缇拉。
当在凡间游玩的龙神发现情况不妙赶回来时，情况已经不可收拾。失去了理智的莎缇拉吞噬了半个世界，就连它创造出来担任辅佐兼好友的数位魔女，也遭遇了吞噬。奥杜因不得不忍痛将其封印，以免它把整个世界毁掉。
王志突然想到了幻想乡那虽怨声载道却仍乖乖排队接受检查的异世界来客，或许这个世界就是缺乏了这一环，才让那在菜月昂身上动手脚的家伙有机可乘。
从个人空间里取出半透明的黑色立方体，王志将其托在掌心。“这就是那个什么深渊气息吗？”
“这是它实体化之后的样子，之前它一直以虚体形式躲藏在菜月昂体内，这才避过了吾的观察。”用懊恼的表情看了看深海核心，萝莉龙神别过了头。“剩下的事，菜月昂应该已经告诉你了。”
王志颔首以示赞同。深渊侵蚀会逐渐腐化所有与他亲近的存在，无一幸免无法治愈。所以当他初次抵达时，被侵蚀的莎缇拉在被封印前许下了另一个愿望：让菜月昂杀了自己。
而当近乎达成完美结局却真正发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甚至连女神都在很久以前被自己所感染的菜月昂拒绝了这种可能性，转而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从根源上永久铲除这种深渊气息，这样莎缇拉就可以继续坚持下去，直到被治愈。
花了点时间理清关系后王志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艾米莉亚，到底是什么？”
“她是莎缇拉尚未被侵蚀的部分。”金发**的弥涅耳瓦幽幽一叹，然后用手指了指下方。“莎缇拉就在下面。不过现在的它已经无法回应我们，它已经彻底被‘嫉妒魔女’的人格给占据了。”
难怪之前提起嫉妒魔女莎缇拉时她们的反应如此古怪，原来其中还有着这样的缘由。莎缇拉是对万物充满好奇的世界意志，嫉妒魔女是被侵蚀后腐化的恶人格，艾米莉亚则是莎缇拉分裂出去的良善人格。
“守护者先生，你的来意我等已然知晓，我等亦愿意与幻想乡缔结互助之盟约。”艾姬多娜继续喝着那成分可以的茶饮，面色平淡地回应道：“但我等之主为遏制心中破坏之欲已陷入沉睡，望守护者先生助我等一臂之力。”
与这个世界结盟的前提，是祛除莎缇拉体内的深海核心，王志对此压力颇大。虽说有重村教授那一次的例子，但重村教授受侵蚀时间较短，而莎缇拉已经被腐蚀了四百年，能不能成功他自己都没底。“我会尽力而为。”
听到王志的答复，魔女们纷纷松了口气。艾姬多娜见状拿起了茶杯旁的汤匙，轻轻敲了敲茶杯侧壁。“既然守护者先生承诺了会出手，那么诸位满意了？”
其他的魔女们无言地站起身，然后一个接一个消失在空气中。很快，圆桌周围就只剩下艾姬多娜王志与奥杜因三位。
对于魔女们的不告而别，王志并没多少意外。在他进屋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协调感。而用精神力确认过后，王志已然明了在座的魔女们除了艾姬多娜外，全都是以灵魂形态出现的。
她们在四百年前就死了。出现在茶会现场的，只是她们的一段记忆、一段回响。
“请不用太难过，守护者先生。”见王志沉默不语，艾姬多娜凑到他身边恭敬道：“只要‘她’能复苏，那她们亦能重回世间。我等既因‘她’而死，亦可因‘她’而活。”
王志双手环抱肃然道：“我确实对于她们已经死去这个现实有些惋惜，但我刚才想的不仅仅是这件事。”
这名为深渊的糟糕玩意早在刀剑神域世界的重村教授身上王志就见过一次，但当时他是被穿越者偷袭才感染上的。菜月昂的遭遇是他的运气不好，还是穿越者们早就设下的一个延时发作病毒？王志依旧无法判断。但他有个不好的预感，今后他还会和这些东西打交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排遣掉脑中杂乱的思绪，王志回望着正并肩站立的二女故作镇定地笑了起来。“抱歉，刚才在想一些别的事，让你们久等了。”为了转移话题他开始没话找话。“奥杜因大人，我记得源世界的故事里你会龙吼，能演示给我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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