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心有所属
五音谷，接引峰。
萧飒和太上长老坐在一处，观看着两派弟子的演武比试。
听云仙子自剑灵山友人来到五音谷的第一天出现过后便不再露面，一切交由太上长老负责。
这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萧飒只是剑灵山的一位长老而非剑灵山主。
太上长老正含笑观看演武台上，五音谷的一位琴道女弟子席地而坐，仙琴悬浮于面前，袅袅仙音化作五彩霞光，威势逼人！将战场的局势牢牢把控在己方手中。
而那位女弟子对面的剑灵山弟子也非凡俗，一支长剑挥舞，脚下生风，围绕五音谷女弟子，正以其为中心布施剑势。
战斗到这一步，其实就剩下彼此玄力的比拼。
谁能坚持的时间越长，谁就能笑到最后。
太上长老不禁叫了一声“好”，旁边有童子附耳过来。
“记下她的名字。”
童子连忙将场上女弟子的名录取过来，悉心记下。
不消说，此战之后，这位女弟子定会受到山谷的大力栽培。
这也是五音谷从茫茫之多的弟子中选拔优秀之才的一种方式。
“墨前辈，有一事还想请教.……”
也就在这时，萧飒忽然开口，把太上长老的目光吸引过来。
“萧长老对此是有何见解？”
“并非此事。”萧飒缓缓摇头，稍稍停顿后继续道，“小徒于昨日和我提到仙谷的一位女弟子，当场惊为天人！我只是好奇，能让宇文帅那孩子发出如此评价的到底是何人。于是便追问小徒……”
“的确，难能可贵！”
太上长老也是哈哈大笑。
“我听闻她也是听云仙子的爱徒，名叫梁丹菁？可是那来自接引大阵的女弟子？”萧飒徐徐说到，“接引大阵之事，我亦有所耳闻。贵派仙谷久未派遣接引长老前往收徒，今年却是听云谷主亲自前往，可见这名弟子其资质非凡！”
太上长老闻言，面上表情微滞，不着痕迹地看了萧飒一眼，只见萧飒的视线依旧注视着演武台上，仿佛刚才说的只是随口一语。
“是啊，丹菁这孩子颇具修行天赋，很受谷主喜爱。就连凝荷那丫头，竟也十分维护与她。说起来，谷中许多弟子对丹菁的际遇也是十分艳羡。不过丹菁这孩子本身不争不抢，性格恬静，与谷中弟子相处亦是十分融洽。这一幕也是出乎我等意料。”
太上长老微微颔首，肯定了萧飒的话语。
萧飒发出长长一声感慨：“是啊，这样的孩子才是修道的好苗子。心无旁骛，不受俗事烦扰，往往能事半功倍。”
就在这时，演武台上传来一阵哗然。
两人暂时中止这个话题，放眼望去，却是五音仙谷女弟子竟幸运般召唤出琴音之魂助阵，五彩霞光吞噬了由剑灵山弟子组建的剑阵，助其获得最后的胜利！
“好！非常好！”太上长老也是面露惊喜，没想到这一场演武竟真的帮助五音谷发掘了一个好苗子！
“临阵突破，看来跨越她自身的瓶颈也就在这一两日了。墨前辈，恭喜了。”
萧飒也是祝贺道。
“恭喜师姐。”
演武台上，那名剑灵山男弟子捂住胸口，摆脱跑上来想要搀扶自己的同门，朝战胜自己的五音谷女弟子贺喜道。
那五音谷弟子面上依旧充满着惊喜后的红晕。
闻言，却只是瞥了那剑灵山弟子一眼，面色含羞，抱着自己的古琴匆匆跑下台去。
那剑灵山弟子愣在当场。
台下善意的哄笑终于迟迟传来。
“晓峰，快去追啊！”
有那男弟子的同门师兄师弟趁机大声喊到，顿时把他闹了一个大红脸。
萧飒含笑抚须：“看来，又是一桩美事。”
这时，太上长老的目光也看过来，两人相视而笑。
眼前这一幕，他们都是乐于见成的。
“凝荷师姐，这件事情和她无关，要责怪你骂我好了。”
宇文帅非常诚恳的说道。
“师门的弟子在和仙谷的姐姐们演武比试，我看的无聊，就径直来找你们了。我没想到会……”
慕凝荷白了宇文帅一眼，胸中怒气也慢慢消去。
“你啊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你大师兄就是个剑痴，剑灵山的大小事务不都是你出面招待？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你就是剑灵山在外行走的代表！”
慕凝荷嘟嘟囔囔地说道，宇文帅连忙称是，他知道这是凝荷对自己的关心。
宇文帅心底忽然涌现出丝丝暖流。
“你也下去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慕凝荷回过头，对跪伏在地的引路童子道。
童子连忙称谢，徐徐退下，消失在朦胧仙雾之中。
“宇文帅，我知道你心系小师妹，不过她并不属于你。就算刨除她是师尊的弟子这一层身份亦是如此。”
只剩下两人，慕凝荷才面带郑重对宇文帅说道。
宇文帅面色刷的变得苍白。
他没想到慕凝荷已经看出自己的来意。
“为什么？”
三个字是硬从宇文帅的牙缝儿里挤出来的。
“她早已心有归属。”
慕凝荷淡淡说道。
苦涩，复杂，自嘲，在宇文帅面上不断变幻。
他慢慢仰起头，保持这样的姿势很久，像一尊雕塑。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弃！”
丢下一句话，宇文帅转过身去，准备就此离开。
慕凝荷长长呼出一口气。
“小师妹在准备玄者最后的突破，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会儿应该快要结束了。”
“你既心系与她，何不去看她一眼？”
“那个男人，是谁？”
宇文帅只是淡淡问道。
慕凝荷能听出压抑在宇文帅话音里的不甘。
“他……”
“我也不知。”
慕凝荷的脑海里回想起当初张星辰的容颜，再想想其际遇，只是轻叹一声。
可接引大阵发生的那一幕，谁又能想到？
宇文帅的身影微微一顿，轻轻说到一句，而后渐渐消失在慕凝荷的视野里。
“我不会放弃的。”
待慕凝荷回到梁丹菁身旁，后者已经睁开双眼，盘坐在地，神色清明。有淡淡的玄青色光辉萦绕周身。
看到慕凝荷的出现，梁丹菁面带喜色，甜甜的叫了声：“师姐——”
“结束了？感觉如何？”慕凝荷关心道。
“浑身无力的，感觉很不好，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梁丹菁苦笑一声，“我都没办法站起身来……”
“这些都是暂时的。玄气炼体，打通体内经络便是第一要务。恭喜你，现在你已经是一名纯粹的玄者了！不过.……”慕凝荷说到这里，朝她眨眨眼睛，指了指梁丹菁身上的衣服，坏笑道，“小师妹，你需要沐浴了！”
“可我现在动弹不了！”梁丹菁欲哭无泪，“师姐，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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