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
……
整个网球场的气氛都似乎凝聚了，有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响起来。
可是半跪在场地上因为痛楚捂上眼睛的越前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就在此前几秒钟的功夫，他的球拍脱手飞到球柱上截断后又冲着越前的面容直飞而来，尖锐的断裂处直奔眼睛幸而他动作迅速的堪堪躲开——但仍然是在左眼眼睑上划下很深的伤口。
捂着受伤的左眼，因为伤口很深所以血液根本止不住的往下落也大概是伤到牵连住泪腺的神经了，闭上的左眼里缓缓流出泪水根本止不住。越前被过来搀扶他的前辈带走的时候整个人似乎还在惊吓中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血流的太多了未免让人以为伤到了眼珠，拿着医疗箱的副部长大石急切又小心的想要扒开他捂住的左眼。
越前没有配合，他整个人都在一种茫然的状态里现在还不能及时对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有所判断——而他之所以会这样并非是他被惊吓住了，而是因为一种刹那间冲上心绪的愧疚感以及无措感。
——他让男神的身体受伤了。
最直感又直接的感受侵袭了越前的大脑，于是越前瞬间放弃了思考整个人毫无挣扎的再一次又一次的被拖进了他自己给自己设下的罪业之中。于是哆哆嗦嗦抚上眼睑抹了一手红艳的越前几次张口想要说什么，旁边的不二周助心思敏锐的察觉到越前的异常靠过来——
“越前，你怎么了？”他语气温和，手上却丝毫不留情的控制住他一直想要触摸伤口的手。
“大石，给他消毒上药。”一向温和的不二此刻格外的强势，也正是因为这份突然的强势让越前隐隐从自己的世界里拖拽了出来，没有受伤的右眼中的茫然渐渐消散，漠然冰寒再次充斥眼底。
他没有再挣扎，乖巧配合的坐在那里让大石给他止血消炎上药。
……
——“总是试探我也觉得有些烦了，来真的吧。”越前说完这句话径自又嚣张的话之后，左手持拍横握甩了一下盯着伊武深司的那双琥珀色的瞳眸里渲染上几分战意，他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错处，在他心中男神就应该如此的嚣张一如他原本同样自信到让人偶尔会说狂妄的性子。
“咦——？？”
“他是左撇子？！”
“等一下！他未免也太强了吧？！”
因为越前的举动观众们大都讶异，在此之前和玉林中的双打上越前一直用的右手所以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这一点，议论声此起彼伏也有人是认为这个一年级生也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你是左撇子？”伊武深司站在底线的位置，看向越前的目光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隐晦。
“为了要把球打向习惯用右手的你的脸上，所以我不得不用右手——”越前语气傲慢又任性，站在球场上的他往日目光里的寒冰融为灼灼战意散发出魄人的气势令人无法忽视，以此同时就是他更加嚣张更加多的挑衅话语。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你还不赖嘛！”他接着说，流转在琥珀色瞳眸中一些若隐若无的笑意撩拨的对面准备发球的伊武深司一腔怒火，只是他习惯性表情阴沉倒也没能看出什么太大的变化。
“你最好再尝一次败绩。”握着球的左手用力“你太嚣张了。”然后屈膝跃起发出侧旋发球，急速转动的发球飞来，越前跑位到心中预计的发球反弹方向稍作屈膝身体后倾，一个挥拍轻轻松松的进行了回击。
他对于这一招式的回击太清楚不过了，应该说每日都有亲身体会亲眼观摩过。男神父上总是会把他每一颗引以为傲的发球不费吹灰之力的回击，虽然让他挫败，但确确实的也让他对自己的招式更加清楚。
“不好意思，在打进全国大赛之前，我一场也不想输。”唇畔的笑弧加深“就算在全国大赛也一样。”他说，语气相当笃定似乎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输，也是他自开始打网球伊始在岁数差距并不大的比赛里从未有过败绩。
这场比赛并不如不动峰之前所想的那般稳操胜算，甚至在看到他们认为网球天赋可以跟青学的天才不二相提并论的伊武深司被青学一年级压制的死死的时候万分惊讶——甚至于等比分到了“4比0，越前领先。”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去相信。
不过到了第五局的时候情况出现了偏差，之前上网积极实力强劲嘴巴相当坏性子也挺恶劣的青学一年级频频有了失误，明明追的上的回击却动作生硬尴尬的从而漏掉——就像是在放水一般。
旁观的群众看得不明不白的，站在场上的越前也有些郁闷。他刚刚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左手麻痹感而有了停顿失球，于是松开拍子手掌张开握起，脸上摆出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无辜样子。
“大石，你不觉得不动峰那攻法有点怪吗？”坐在观赛席上的不二侧过脸去看友人问道“看起来好像只是在交互打出上、下旋球……”这样说着倒是因为自己的话心里愈发的明朗起来了，尤其是在看到越前再一次失误性的丢了分。
“越前的动作瞬间……”同样观战的手冢微微皱起眉头来，他的目光锁在已经丢了拍子甩动自己手臂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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