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你……”
鲜血自蛇姬的嘴角滴落，看着不远处的鬼面再艰难的将面庞向身后转去，不解、震惊、懊悔三种神色从蛇姬眼中闪过。
“看样子你是忘了我还有‘分身’这一技能了。”
将蛇姬的表情尽收眼底，其身后的凌傲天微微一笑的说道。
而在蛇姬受到重击之后，本来还张牙舞爪的朝着另外一个凌傲天飞去的碧影针也是失去了力量般突然坠落在地，万千针影转瞬间消失不见了踪迹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遵守约定吗？”
看到蛇姬朱唇微启的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样子，凌傲天抢先其一步说了出来。
“那当热是因为——我玩腻了。”
平平淡淡的回答却是让蛇姬杏仁般的双眼骤然睁大，这种回答她无法接受!
就算说“兵不厌诈”之类的老套理由，她也可以给自己一个解释，是自己太单纯了才会相信敌人的话语，可是玩腻了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这个人眼中，这场生死搏杀只是一场游戏吗？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蛇姬不禁是轻咳了起来，更多的鲜血顺着鼻口不断往外流出。
“不要激动啊，如果你就这么挂了，我可是白留你一命了。”
看到蛇姬的伤势加重，身后的凌傲天不禁是皱了皱眉。
“留我一命？呵呵，难道你还打算救我不成。”
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寒冷感也是开始侵蚀身体，蛇姬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断的流失，照这样下去能不能撑到五分钟都是一个问题。
“这就是死亡吗？”
似是喃喃自语，蛇姬的嘴角不禁是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自己的一生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可真是讽刺啊。过往的记忆如同潮水般的一下涌了上来，走马观花的在眼前一晃而过。
“你应该知道，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救你，不过在这之前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
蛇姬的虚弱程度有点超乎凌傲天的预料，为了不一击毙命他还特地避开了要害，可是即便这样也只是拖延了一点时间而已。
蛇姬的肉体似乎比起普通人来说还要脆弱的多。
“问题？是打算问我为什么要再背叛你吗，如果是这个的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趁早下手吧。”
似乎是没有想到鬼面会说出这种话来，蛇姬不禁是一愣，不过紧接着便是嘲讽般的回答道。
“你会背叛我这一点我一直都很清楚，我想知道的是，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吗？”
另外一个凌傲天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蛇姬身前，双眼直视着蛇姬缓缓说道。
在那目光的注视下，蛇姬感觉自己的一切仿佛一下都被看穿了，没有什么可以瞒得过那双犀利的眼睛的。
“再次吗，”蛇姬的眼中有迷离的色彩浮现，“如果我说会站在你这一边你就会救我了吗？”
“会。”
凌傲天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道，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攥住一颗奇形怪状的丹药。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我背叛过你两次，你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相信我吧。”
或许是因为累了，蛇姬不禁是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我要你完全成为我的人”，依旧是没有犹豫的回答，似乎早就料到了会变成这样，“所以在我救你之后，你需要跟我签订契约。”
“契约？”
“没错，血魂之契。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对你彻底放心。”
…………
沉默，长久的沉默，自凌傲天说出条件之后，蛇姬便是一言不发，如果不是依稀能够感觉到微弱的气息，凌傲天甚至都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说白了就是要让我成为你的狗是吧？”
就在凌傲天犹豫是不是应该先给她治疗一下的时候，蛇姬终于是再度开口了。
“我没有这个打算。”
对于蛇姬的回答，凌傲天不禁是皱了皱眉。
“可你的做法就是这个意思不是吗？一旦签订了血魂之契，那么我的生死就完全在你的掌控之中了，甚至连思想都可以被扭曲，这难道还算不上成为你的奴隶吗？”
这一次是凌傲天沉默了，蛇姬说的确实是事实，但是
“你至少还可以活下去。”
低沉的声音似乎在说着，只要活下去那么一切都有可能。
“如果这还算活着的话。”
对此蛇姬却是凄惨的笑了笑，现在的她几乎已经无法站稳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身后的鬼面身上。
“动手吧，这种条件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你真不打算再考虑一下，就算签订了契约我也不会……”
“鬼面，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一定需要我的协助，但是我之前也说过了，我蛇姬是不可能受这种侮辱的。如果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鬼面的话，就不要再说这种有损身份的话了。”
似乎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量，蛇姬突然直勾勾的朝着鬼面望去，四目相对，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织着。
“知道了，那就让我送你最后一程吧。”
最终还是凌傲天败下了阵来，他从蛇姬的目光中看到的是一种决绝，是一种死亡也无法抹灭的意志。
“嗯”。
蛇姬的声音已经低微的如蚊虫般了。
“一路走好。”
最后俯身在蛇姬耳边低声念叨了一句之后，凌傲天终于是不再犹豫，右手猛然发力的将斩霄从蛇姬腹部给抽了出来。
大片大片的鲜血如泉涌般喷涌而出，从半空划过的姿态犹为壮观。蛇姬那双原本魅惑的双眼也是很快失去了神采，变得黯淡无光。同时伴随着凌傲天的离开，失去支撑的身体也是缓缓倒下。
一代天骄便是就这般陨落了。
因为刻意没有避开的缘故，蛇姬的鲜血洒了凌傲天一身，让其看上去更是显得恐怖。
不过凌傲天本人对此却完全不在意，看着仍旧不断有鲜血滴落着的斩霄，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底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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