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轿子起了,她这才一脸凝重之色地拉着绾舒的手,道:“有客人用了奇香阁的香膏,中毒了!”
“怎么可能!”绾舒惊呼。
厉笑迎拧着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先赶去奇香阁,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二人乘轿子出了史府,又在门口换成马车,快马加鞭赶去了奇香阁。
正午时分,骄阳当空,奇香阁门口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
绾舒和厉笑迎一下马车,眼尖的伙计就看见了,忙挤开人群迎了上来,道:“少奶奶,赵姑娘,你们可算来了!”
厉笑迎问:“里面现在怎么样?”
那伙计苦笑一声,擦了把额头的汗,道:“您还是亲自进去看看吧。”
厉笑迎心中一沉,不再多说,拉着绾舒二人疾步进了奇香阁。
刚一进门,就见一茶碗“嗖”地一下迎面砸来,擦着绾舒的耳边重重摔在门框上,瓷片碎了一地。
屋子正中间一个身量不高体型纤瘦的少女,脸带面纱,气势汹汹地指着大掌柜喊:“你们今天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定要砸了你们这黑店的招牌!”
“哟,这位妹妹是怎么了?如何这样大的火气?有话好好说,别气坏了身子。都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妹妹看座沏茶。”厉笑迎好似看不见眼前人的怒火,笑吟吟地上前去。
那姑娘转过身来,狠狠剜了厉笑迎一眼:“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别瞎管闲事,给本小姐一边呆着去!”
厉笑迎脸上的笑容一僵,复而又若无其事道:“妹妹是大家闺秀,店里的伙计们若是惹了妹妹生气,打也好骂也好都无所谓。可妹妹却是个有身份的,在这里同他们啰嗦,岂不是自降身份。说来,我同这店也有几分关系,妹妹若是有什么误会委屈,不妨同我说说看?”
那少女狠狠盯着厉笑迎,问:“你是这里管事的?”
厉笑迎点头笑道:“我算是能说上几分话吧。”
“好,你们店里卖的‘玉容散’香膏有毒,毁人容貌,你该当如何解释!?”
厉笑迎仍旧眉头皱都不皱一下,仍旧笑道:“这‘玉容散’香膏,我们自开店以来卖出去上百份,并不止卖给姑娘。可是出了问题的,却只有姑娘一人。想来,这其中必定又什么误会和隐情。今日制作这‘玉容散’香膏的调香师也来了,不如姑娘我们去二楼雅间,坐下来好好查看一下,到底问题是出在哪里?”
那蒙面少女转头望向厉笑迎身后,见一名年纪甚小的少女正但笑不语地望着她。
她怔了怔,不可置信地问:“她就是那名调香师?年纪这样小?!”
厉笑迎点头道:“姑娘别看我们赵姑娘年纪不大,在调香一术上却师承名师,天赋甚高。这店里所有的香薰、香料和香膏,都是出自赵姑娘之手。”
少女盯着绾舒的脸狠狠地看了片刻,才咬牙道:“长得倒是花容月貌!好,今儿你若不给我个交代,我管你们是什么人,定要你生不如死!”
厉笑迎忙笑着道:“姑娘放心,定会给姑娘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人,带贵客上楼。”
旁边的伙计忙上前来,给那位少女引路。
厉笑迎落后几步,压低声音问掌柜的:“什么来头?”
掌柜的一脸凝重:“暂时还不清楚,看样子来头不小……”
厉笑迎眉梢一挑,脸上神色又沉了几分,低声道:“让人快点去查!”
绾舒在一旁听见了,心下也是沉了沉。
几人上了楼,那少女已经大喇喇地坐在了雅间里,眉头紧皱,恶狠狠地瞪着进门来的绾舒。
绾舒好似全然没有察觉她的恶意一般,淡淡道:“不知可否给我看一下小姐买的那盒子香膏?”
少女一挥手,一直默默站在少女身后的一名丫鬟将一个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绾舒拿起盒子,打开后,闭上眼睛轻轻嗅着。
片刻后,睁开眼睛,脸色颇为沉重地对少女道:“恕我直言,小姐可曾得罪了什么人,以致对方一定要毁了小姐的容貌?”
少女眉头陡然一拧,道:“什么意思?”
绾舒将盒子放下,神色平静地望着对方,道:“我的意思是,香膏本身没有问题。应该是小姐买回去后,被人动了手脚,在里面下了毒。”
少女神色陡然一厉,沉声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
绾舒点头道:“证据我自然可以拿给小姐看。不过……小姐,此事还需谨慎,是否……”
那少女犹疑片刻,而后就对身后几个一直不离左右的几人一挥手,道:“甲一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几人中唯一的一名丫鬟眉头一皱,道:“小姐……”
“出去!”少女一挥手,语气不容拒绝。
那丫鬟只得应了,行礼后同另外两个身高马大的男人一起出了门。
绾舒有回头对掌柜的和一旁站着的伙计还有厉笑迎点了点头。
厉笑迎有些担心地问:“可以么?”
绾舒微微一笑,道:“放心。”
对上她自信淡定的眼神,厉笑迎心下稍安,便带着掌柜和伙计也出了屋子。
“赵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绾舒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隔成了八个方格,每个方格里都放着一个小包。
从第一个方格中拿起那个小包,打开后,轻轻撒了一点不知名的粉末在少女拿出的那盒香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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