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如何剑拔弩张,被尉迟支开去买早餐的鸢也一概不知。
医院门口有很多家餐馆,各类食物应有尽有,方便住院的病人和家属三餐。
鸢也想着,尉迟好像没吃过他们青城的砂锅粥,该让他尝尝,便走向一家招牌砂锅粥,但又想到,有伤口的人好像不能吃海鲜?
她刚准备用手机百度一下,肩膀就被人轻拍了一下:“鸢也。”
回头一看,是陈景衔。
鸢也笑:“大表哥,你来给小十买吃的吗?我本来想一起买了。”
陈景衔道:“我从家里带了早餐给尉迟和小十,不用买他们的。”
那更好,家里的厨师肯定知道伤患吃什么最合适。
“我没带我们吃的,你想吃砂锅粥?”陈景衔说着便对老板道,“三碗砂锅粥。”
老板爽快地回了句:“好嘞!两位里面坐着等,马上就好。”
店内已经有不少客人,陈景衔和鸢也没有进去占别人的位置,还是站在门口。砂锅粥要现煮,老板熟练地淘米点火,鸢也想起来转头问:“小十今天怎么样?”
“其他还好,只是还想跟丹尼尔回苏黎世。”早上看到他又提了一次。
这……鸢也抿唇:“我和尉迟还在商量。”
陈景衔不以为意:“小十毕竟跟他有三年的父子情,你越不让他去越想去,倒不如就让他去。”
“你是他的妈妈,他最惦记的人还是你,跟丹尼尔离开几天就会想来找你,这次回来后,就不会再想走了,这才是一劳永逸。”
话是这样说,但鸢也还是觉得不妥:“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陈景衔睨了她一眼,“就因为你们曾经试着交往过,不合适分了就要彻底断干净?这未免也太小家子气。”
鸢也不想说八年前青城的事情,半是玩笑地道:“大表哥,你一个大龄单身男青年,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发言权,网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永远不诈尸。我把孩子送到他那儿藕断丝连,像什么样?”
陈景衔微微一愣,好像是她这句话里的哪个字拨动了他的神经,他一时缄口,然后转开头,直接带过这个话题:“我还想跟你说兰道那个情人的事情。”
“他怎么了?”
“你们不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吗?”陈景衔昨天就想跟她说这件事,被接二连三打断才作罢。
鸢也不明白:“哪里还有蹊跷?”
“很多地方都蹊跷,最让人想不通的一点是,他手里明明是有匕首,想杀小十,为什么不直接给他一刀?”
陈景衔侧身看着她:“小十跟我说,他还在佛殿里跟他玩‘老鹰抓小鸡’,他不是不知道你们就在寺里,很快就会找上来,他不快点把小十杀死逃走,还要逗弄小十干什么?”
……
陈景衔说的这些,鸢也都没有想到。
昨天到现在,她只在想尉迟和小十的伤势,以及小十还是想跟苏先生回苏黎世,完全将这个被抓住的凶手忽略,陈景衔这么一说,她也觉出不对劲。
鸢也眉心颦住:“是啊,他可以直接杀了小十,只要他动作够快,马上逃之夭夭,我们也很难抓到他。”
可他非但没有跑,还在尉迟和苏先生面前露面,尉迟和苏先生的身手他或许不知道,但他总该知道这里是青城,是陈家的地方,他晚一步都逃不掉。
陈景衔颔首,就是这个道理,没有杀也没有跑,所以他说那个情人很奇怪。
“他骗走小十的计划很周祥,后面却做得一塌糊涂,我怀疑他有别的目的,暂时没有把他送去警局,我想再查查。”
“麻烦大表哥了。”鸢也的神经也从这一刻绷紧住。
树欲静而风不止,兰道虽然死了,但她留下的后患,无穷啊。
老板做好砂锅粥,打包好了交给他们,陈景衔付了钱,和鸢也一起往医院的方向走。
这个季节的晨间,体感温度十分舒服,迎面微风徐徐,鸢也脸上却一点放松:“大表哥,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陈景衔看了她一样:“什么事?”
“小十这次的事情,我不敢再经历一次,只有把那些隐藏的祸患都清除干净,我才能安心。”鸢也道。
到底血脉相连的兄妹,又是从小一起长大,不用她说得特别清楚,陈景衔就知道她的意思,停住脚步,看向她问:“你口中的祸患,指的是莫迁?”
鸢也一顿,然后点头,他们已经把兰道这个最大的外患解决,该轮到尉深和……陈莫迁。
陈景衔轻叹了口气,他原本不相信陈莫迁还活着,现在被他们反反复复说得,也有点动摇了念头:“你想怎么做?”
鸢也走近他一步:“齐高不是还在医院治疗吗?”
齐高在松桥路中了一枪,虽然抢救过来,但变成了植物人,被陈景衔接回青城后,在医院接受长期治疗。
她现在提起齐高,陈景衔眸光微动:“你是想……”
鸢也便是这个意思:“齐高肯定见过小表哥,所以小表哥当时才不惜代价要杀了他,我们对外放出消息,说起齐高有苏醒的征兆,小表哥不知道我们早就怀疑他还活着,他为了继续隐藏,可能会来灭齐高的口。”
哪怕来的不是陈莫迁本人,是他的手下,他们也能顺藤摸瓜。
陈景衔考虑半晌,点头答应,到底是死是活,亲眼看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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