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先生在里面没事吗？太太临走前不是交待要送医院？交待要留意点是否感冒，是不是晕在里头我们谁都没发现？”
“晕你个头！”祁泽往左溢的脑门敲一记栗子，“太太都没事，总裁怎么可能晕在里面？”
他捂额，懵逼脸：“太太没事为什么先生就没事？什么跟什么？”
“……”
“那先生在里面从昨晚呆在现在，一声不吭的，究竟在磨蹭什么？”
“咳咳，”祁泽干干地清了清嗓子，“好啦好啦，题外话讨论没有意义，我们的重点是，谁去敲门……”
房门却是率先从里头打开，傅侑林没什么特殊表情，淡淡地看看他们。迈开阔步，废话不多说：“走吧。”
…………
微凉今天并没有和婆婆多做交流，一方面是反省自己上一回的贸贸然，没有十全的准备不轻易打探，以免反被套了话。
另外一方面，她暂且也没有心思和婆婆讲话。趴在床上，她的手劲在她的腰上轻重适度地按捏，鼻息间则是药酒的香气在萦绕。令她舒服得昏昏欲睡，完全只想放松，无暇顾及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婆婆的手彻底离开她的腰背，温声提醒：“好了，季小姐。”
“谢谢阿婆，”她坐起来把卷起的一截衣服拉下去，婆婆笑笑，走到一旁的水盆前沉默地洗手。
微凉边穿回鞋边在心里嘀咕，也多亏了是来这里，假若去医院或者诊所之类的地方，那些医生极有可能要多嘴地好心告诫她了。按摩的效果还是特别不错的，她起身去穿外套，没再如先前那般清晰的感觉不适。
不过老婆婆倒是关心道：“季小姐如果不嫌麻烦的话，明天可以再来一趟。之前你的手臂抻到，也没仔细再瞧瞧，阿婆我心里总记挂着。”
她唇边清浅地抿出一丝弧度：“谢谢阿婆。”
“还有阮小姐后背的那些疤痕，真的不打算处理吗？”她又关心。
微凉默了默，轻轻摇头：“谢谢阿婆不用处理了，就这样留着没关系的。”
道完别她出来房门，“大小姐，”胡立连忙把她的围巾、帽子和墨镜奉上。避到旁侧接电话的北月星走了回来，皱眉告知：“姐，我们赶紧回去吧，老宅的管家打来的。”
“出什么事了？”她狐疑。
他的神色略略微妙又略略古怪，先肃色安抚：“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别吓到。”她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来，凝起眉心，点点头：“嗯，你说。”
“老宅的花园里挖出死人了。”
北月家的仆人毕竟训练有素，她回去之后并没有看到混乱。管家倒是挺焦虑的，且非常懂人情世故地卖她的面子，未擅作主张，而第一时间通知她这个女主人处理。
她边随着管家往花园走，边听他说明情况。简单而言，就是他依照她的吩咐去拾掇东南角的那块儿地，园丁们把原本种在上面的树挪走的时候，挖出了所谓的“死人”。
准确的形容确实不是死人了，而是埋于地底多年的死人骸骨。他们没能拦得住她，她硬是上前亲自查看一番。当然，没有靠得特别近，管家已经让仆人在外围划开一圈避免破坏现场。
一整副应该是完整的，不过因为他们在翻土的过程中事先不知底下有东西，所有破坏了原貌，弄散了好几根骨头掉在坑外。
已经白骨化，必然好几个年头。而最引人注意的是，这副尸骸原本所着的衣装因为布料的不可降解保存完整，清楚能够看出是老宅的佣人。
前两天她还嫌弃佣人们几十年来的统一着装过于单调要求重新订做，这会儿倒是帮忙初步辨认了尸骸的身份。微凉盯着尸骨，眉心深深地蹙起。
“大小姐，别再看了。”
她一扭头做了决定，交待管家：“报警。”
“好的姑奶奶！”
家里出这种连脚趾头都不用多想便能嗅到异常的事情，怎么能够随随便便把警察叫来？万一牵扯出高门大户的内部私密，岂不完蛋？尤其还是个百年大家族，家族史上甚至有敏感的部分，管家更得谨慎小心地办事。
如今有了家主的应允，他才放心地准备去打电话。她转瞬却是又叫住他：“等等。”
他即刻调回头：“姑奶奶还有其他什么吩咐？”
微凉稍踟躇，最终从自己的手机里调出方海乔的号码给了他：“联系这个警察。”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去办！”他没有多问，恭敬地应承。不忘叮咛：“姑奶奶快先进宅子里，不要呆在这里沾了晦气。”
就算管家不叮咛，胡立也是要强行将她从这里带离的。她没和他拗，兜着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方才消失了有一会儿的北月星。捺下狐疑没多问，准备乖乖回厅堂，正遇上匆匆赶回来的北月孟义。
“听说挖出死人了？”
“嗯，”她驻了足，努努嘴示意他。“就在那儿，二侄子可以自己看一看。”他靠近两步，望向那副骸骨，表情甚为惊诧：“怎么会这样？”
她不动声色地轻狭凤眸，盯紧他的脸，一时之间并没能确定地判断出他的反应究竟是真是假。
“二侄子出入这座宅子的时间，累计起来可比我住在这里的三个多月都要长，我以为你能多知道些什么。”她说得状似无意。
他皱着眉摇头，算是解释道：“这里是历代家主专属的宅子。以前我也只是在有要紧事的时候来找大哥，逢年过节或其他重要日子也会来和大哥大嫂一起吃饭，偶尔留宿罢了。对老宅的了解，比姑姑多不了多少的。”
“嗯，二侄子不了解也是好事。我生怕让管家报警，不小心大义灭亲，”她挑了挑修长的眉尾。
北月孟义似未听出她的若有深意，一本正经地说：“姑姑的做法是正确的，这种事我们自然要向警察请求援助。”
“二侄子认同我就放心了，”她颔首，“那就和我一起先进去等警察吧。”
…………
人来得迅速，粗略了解过情况后，工作人员开始在挖到尸骸的地方具体开展勘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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