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斌一见江笙三人,立刻装出彬彬有礼的样子。
“三位妹妹有礼了,这是去哪儿?”
江笙三人福了一福,避到一边。江笙低垂着眉眼说话,这是最基本的礼数。
“见过董家表兄,我们去给大姐姐添妆。”
董斌咳嗽一声,一双桃花眼让人生厌。
“添妆啊,要不要愚兄陪着你们去?”
江笛拽拽江笙的衣袖,江笙还没有说话,年龄最小的江笳脆生生拒绝。
“董家表兄难道不知道男女大防?大姐姐是要出嫁的人,你去合适吗?还是董家表兄在家里就不知道男女大防?姑姑没有教过你吗?”
董斌被江笳怼这一顿,脸上并没有丝毫恼怒。桃花眼看着江笙,不让路,也不说离开,而是笑着和江笙说话。
“三妹妹好,昨天在外祖母屋里,光线不是太好,没瞧清楚。今日一见,三妹妹长得真好,就像春天的牡丹花,美丽不可方物”
江笙皱眉,沉下脸。
“董少爷,慎言。五妹六妹,我们走吧,去晚了大姐姐会不高兴的。”
说完也不理会董斌,带着江笛江笳扬长而去。董斌看着江笙的背影,捏着下巴,满脑子遐想。
来的时候,他娘已经给他说了,这个三表妹手里有二舅母的嫁妆,要是能把三表妹娶到了手,二舅母的嫁妆可都是自己的。一开始他还不愿意,担心三表妹长得不好,今日细看,三表妹这一身孝,真是妙极了!要想俏一身孝,啧啧,比他屋里的小丫头们美多了。瞧着性子还是个硬的,他就喜欢这性子的,有味。
槐园,大夫人终究是从大老爷手里要来了一百两银子,那是大老爷要的江箐的聘礼。大夫人把这一百两银子也贴进去给江篮置办嫁妆,但就是这样江篮的嫁依然少得可怜。
江篮正在发脾气。
“娘,就这么点儿东西。我怎么进李家,我还不被笑话死啊。”
“行了吧?就这些东西还是娘四处搜罗来的,知足吧。要是让老夫人来置办,五百两?给你三百两就不错了。好歹娘东挪西凑,给你弄了这八百两银子置办嫁妆,不放心,等你嫁过去,以后娘手头再攒了,偷偷的给你。”
“可是,可是这些东西也太少了。娘能不能再去向三妹借些?之前娘借过来的四件东西不是很好,娘,咱们再去借过来了,等我嫁过去再还回来不就行了。”
“呸——别提江阿满那个贱丫头,去通州庄子之前说的好好的,回来后翻脸不认账,一分钱没有。你还想借他娘的嫁妆?做梦去吧。你要有本事,你去借,娘是借不来。”
江篮柳眉倒竖。
“我又不是不还她,我就不信江阿满敢不借给我。”
江篮正要起身,就听丫鬟禀告说三姑娘五姑娘六姑娘来添妆了。大夫人和江篮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算计。
江笙带着两个妹妹进了屋,把自己给江篮添妆的首饰放到了桌上。江笛江笳也把自己的添妆放到桌上。
“大姐姐,这是我的添妆,你别嫌弃。”
“三妹妹的都是好东西,我怎么会嫌弃呢?三妹妹五妹妹六妹妹快坐。”
江篮一改往日的趾高气扬,大夫人见她们说话,找了个借口出了屋,不过留下贴身的丫鬟在门口守着,好听听她们都说了什么。
“我正要去找三妹妹呢,正巧你就来了。”
“大姐姐找我什么事?不会是急着想看我给大姐姐添什么东西吧?原来大姐姐这么急着要嫁到姐夫家去呀。”
江笙半开玩笑的说了两句话,逗得江笛江笳咯咯咯笑起来。江篮虽然有一点儿不好意思,但想着借东西的事,还是陪着笑。
“三妹妹,你也知道,咱们家给出嫁的姑娘就出五百两银子。五百两能置办多少东西?你看看。哎,也是我娘那时候没有多少嫁妆,现在就是想给我添置,有心却无力。”
江笙一听这话就知道江篮打什么主意,但笑不语。
“三妹妹,咱们可都是嫡亲的姐妹,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出了门咱们都是江家女儿,姐姐我在婆家日子好过了,你们脸上也有光不是。三妹,大姐能不能给你打个商量啊?”
“大姐说,能办到的我就是赴汤蹈火,也给大姐办。不能办到,还请大姐原谅。”
“能,能,能,你一定能办到。”
“大姐还没说什么事儿呢。”
“能不能从你的库房里借两三样你娘的嫁妆?也就是给我充充门面。等我嫁到李家,我立刻就给你还回来。”
江笙扑哧笑了。
“大姐姐这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篮闻言,脸上的笑没了。
“你就说借不借吧?”
“我借了怎样不借又怎样?大姐姐说这话之前就没有考虑吗?借嫁妆,说出去就不怕姐夫家笑话?我娘的嫁妆,虽说不是什么上好的东西,但每个嫁妆上都刻有我娘的名字。大姐姐的嫁妆抬到李家后,肯定会晒嫁妆,到时候,人家会怎么说?还有,我现在把嫁妆借给大姐姐,大姐姐不还我怎么办?我总不能敲锣打鼓上姐夫家去要吧。”
“你。”
江篮气的跳脚,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这会儿被江笙三言两语给气的,抓起江笙添妆的东西就要摔,却又舍不得,只能干生气。
“祖母说你心狼,我还给你辩解两句。今日看来,你果然是个心狼的。”
江笙冷笑。
“我不借给大姐姐嫁妆,就是心狼吗?如果大姐姐是这样认为的话,那就算我是心狼的吧。罢了罢了,大姐姐定然也看不上我的添妆,我还是不在这儿讨人嫌了。”
江笙伸手要拿回自己的添妆,江篮眼疾手快把首饰盒子抢在手中。江笙冷笑,率先出了屋,江笛江笳见此情景,也赶紧离开。
大夫人的心腹将众姐妹的对话一五一十说给大夫人。大夫人气地在屋里摔了两个茶杯。她那个愚蠢的女儿,哪是江笙的对手。哼——大夫人想着住在前院的董斌,冷笑两声,江笙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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