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痴和茵茵在院子里开始打斗,琴痴招招下狠手,直取茵茵要害,有几次茵茵差点就要栽在琴痴手下,但琴痴就是得不了手。
琴痴一声唿哨,呼唤帮手,茵茵咯咯咯笑得很开心。
“琴痴姐姐,你知道为什么没有来人帮你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前院进来吗?因为我要让给他们都出来,只有他们都出来了,我才好下药不是,咯咯咯——姐姐和我动手这么久,有没有觉得气短、胸闷,手脚发软?不好意思,琴痴姐姐你也中了我的药。好开心啊,一向神算超人的琴痴姐姐也能失算,哈哈哈,琴痴姐姐,在山上我没赢过你,在这里,我赢了。好开心啊。”
琴痴捂着胸口,手脚发软,靠在一棵梨树上。到此时她才觉得气息不匀,尤其是真气。
“姐姐,不动真气,你就没事。可是姐姐非要与我动手,姐姐,莫怪妹妹啊,茵茵也是无奈的很。”
“茵茵,你只顾着给别人下药,可想过自己也中了毒?”
顾渊沉着脸走出了屋子,看着院子里俏生生站立着的茵茵,眼里没有一点感情,除了漠然还是漠然,那张俊美的脸,而今在茵茵眼中,再也没有昔日的光彩和温情,那张脸如同一张荒原,毫无感情可言。
“公子还是公子,万事都逃不过公子的掌控。公子说的是那杯茶吗?不就是一杯栖凤露,茵茵既然能喝下,就不怕。当年在山上学艺,柳叶刀我不及小茶,琴艺武功我不及琴痴,医术我不及叶秋萍,心狠手辣我不及丹霞,可是公子别忘了,我最拿手的是毒。当初出山门,我毒倒了费老,知道吗?费老把一身的毒术全都传给了我。再告诉公子一声,栖凤露的配方还是我给费老的,哈哈哈哈,公子,是不是失算了,好开心啊。”
茵茵没有一丝中毒的样子,娇颜如花,在夜色下分外明艳,那笑声也格外清脆。
琴痴喘着气,额头微微出汗,她感到浑身乏力,气流受阻。
“茵茵,你为何要如此?你忘了我们的责任?”
“哈哈哈,责任?别给提什么责任。我就是一个小女子,只想和喜欢的人耳鬓厮磨长相厮守,我喜欢公子,我爱着公子,可是公子不喜欢我,公子有公子的大业,那我只能退缩了。幸好我遇到了少杰,少杰虽傻,但他一心一意对我好,只要是我要的,他都想法子弄来。那个傻子啊,为了让我吃到刚出炉的香酥辣子鸡,硬生生把辣子鸡揣在自己怀里,生怕凉了,那个傻子啊,硬生生把自己的手和胸脯烫出了泡。琴痴,你可见过这样的人?”
茵茵笑着,说着,眼泪汩汩而出,她顺手擦了一把,可是眼泪越擦越多,那个一心一意掏心掏肺为她好,讨她欢心,喊着她“仙女姐姐”的傻子,永远回不来了。
“琴痴,你和公子一样,冷心冷心,你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你们根本不懂得这人世间除了任务、除了责任,还有真情,还有真心真意。”
“可是,你竟然为了一个傻子背叛公子?”
“在小茶奉公子之命杀少杰的时候,公子就不再是我的公子了。”
“你,你怎么知道小茶是奉命杀那个傻子?”
“琴痴,别问了,茵茵的聪明不在你之下。茵茵,不错,是我下令让小茶杀了傻子的。你想如何?杀我吗?”
顾渊冷冷地截断茵茵和琴痴的对话,冰冷的眼里没有丝毫感情。
茵茵哈哈哈仰天大笑,笑声中,眼泪横飞。
“杀你?哈哈哈,公子,以前我从未想过,我只想着为公子死,可是在我查到少杰的死是小茶奉了公子之命,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吗?我现在才知道以前的我有多傻,比少杰还傻。我们为你卖命,你可为我们掉过一滴眼泪?你可曾为我们惋惜过?小茶刚刚死了,被我杀了,你可有心痛?前院的人被我下毒药死了,你可曾为他们难过?琴痴中药倒地,你可曾伤心?顾渊,你的心就是块石头,你从不曾把我们这些人的命放在眼里,不错,我今天不仅杀小茶,我还要杀你,为少杰报仇。”
说时迟那时快,茵茵说话间向顾渊出手,顾渊侧身避过,和茵茵对招。两人在梨树间穿行,树叶纷纷落下。
十招之后,顾渊一掌拍在茵茵前胸,茵茵蹬蹬蹬倒退几步,靠在梨树上,噗地吐出一口血。
顾渊近前,抬手冲茵茵的天灵盖拍下,茵茵抬手洒出一层烟雾,拧身费力纵身跃出顾渊的院子,踉跄而逃。
顾渊冰冷无情的眸子缩了缩,看着漆黑的夜空,茵茵的话刺痛了他,每句话每个字比啐了剧毒的无影针还要毒,扎得他体无完肤,鲜血淋淋。
从他出生到现在,死了多少人?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乳娘的死,他只是过于依赖乳娘,乳娘就被毒死了,死的时候口鼻出血,浑身发抖,乳娘的手还抓住他的腿,想要让他救她,可是他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乳娘死了,乳娘的毒不是他下的,可是解药在他手里,他却没有把解药给乳娘,乳娘就这么浑身抽搐而死。老师说,心不狠不足以成大事,所以,乳娘死了,所以从那以后他成了冷心冷情的石头心肠。
不,他不是,他不是石头心肠,他也会痛的,乳娘死后,他整夜整夜睡不着,整夜整夜哭,只是没人看见而已。
“公子——”
琴痴的呻吟打断了他,顾渊进屋,小茶已经浑身发黑气绝身亡,茵茵的毒无人能解。顾渊抄起桌上的油灯,点燃屋里的窗帘,看着火焰越来越大,顾渊才慢慢的走出屋子。
顾渊正要拧身而走,琴痴有气无力的低声喊到:“请公子给琴痴一掌,琴痴不想活着被火烧死,琴痴怕疼。”
顾渊走到琴痴面前,琴痴缓缓闭上眼等死,被公子一掌打死总比被火烧死强。谁知顾渊抱起琴痴,飞身出了院子。
身后,一院子梨树陷入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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