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轩气急败坏离开家,也没有回外室那里,他去了江南春,好歹他也算是江南春大掌柜孟良才的老丈人,在江南春吃个酒,他孟良才应该好好招待。
江宏轩心情烦闷,往江南春大堂一坐,直接吆喝小二上酒上菜。小二不认识这位是谁,以为来了一个贵客,好酒好菜端上来,哪知江宏轩吃干净后嘴一抹就要走。
小二自然不愿意了,拦住江宏轩不让江宏轩走,让江宏轩付钱。江宏轩气的鼻子冒烟,他可是江南春大掌柜的老丈人,敢问他要钱,活腻歪了。
“把你们孟掌柜叫出来。”
小二唬的一跳一跳,这主到底什么来头?口气这么大,小二去找孟良才,孟良才一听是江宏轩,一阵冷笑,摇着大肚子笑眯眯出来。
江宏轩趾高气扬坐在凳子上,等着孟良才给他磕头,可是孟良才笑眯眯过来,拱手一礼。
“这位客官,小二们不懂事,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客官您多多包涵,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这样,您今天的酒菜,打八折,如何?”
江宏轩半天没回过神来,怎么?不认识我?还打八折,这是打他的脸吗?
“孟良才,我可是你老丈人,你,你,你怎敢如此无礼。”
孟良才脸上的笑慢慢凝固,一脸的不可思议。
“客官,这话可不敢乱讲。小老儿的妻小都在江南,小老儿的岳家也在江南,小老儿在京城从来没有家眷,怎会突然冒出个老丈人,这位客官,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大厅里其他客人哄堂大笑,有认识江宏轩的,小声议论。都知道他去年嫁了女儿,这女儿好像是嫁给了他内侄,什么时候这位江南春的大掌柜成了江宏轩的老丈人?
江宏轩气的两手发抖,指着孟良才。
“你,你,你翻脸不认人,你把江箐叫出来,去呀,把江箐叫出来,看她认不认我这个爹。”
其他客人纷纷议论。
“怪不得这段时间听不到京城第一才女的音讯了,原来被江宏轩卖给人做妾了。”
“可不是,那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原本还指望着江才女再出新诗,啧啧,没想到就此泯与众人,为商人做妾了。”
“听说他养外室没钱,家里老婆管得严,就只能打着卖闺女的主意了。”
“我说的,前段时间见他大手大脚,原来是卖了女儿啊。”
众人的议论让江宏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仿佛生生被人撕掉了一层皮。可是这时候只能硬撑下去。
“孟良才,你把江箐弄到哪儿去了,快快喊她出来见我。”
孟良才冷笑。
“小老儿虽是个生意人,但也知道礼义廉耻。客官可以问问店里的小二和其他客人,看看从去年到今天,小老儿可曾办过喜事?再说小老儿与客官年纪相仿,客官的女儿都能做小老儿的女儿,小老儿怎会如此不知廉耻。”
三个小二齐摇头。
“掌柜的每天都在店里忙乎,也住在后院,小的们从来没听说过掌柜纳妾。”
大厅里有熟客也点头,说并没有见过孟良才纳妾什么的。
江宏轩有些懵,他接了孟良才六百两银子,和孟良才签了文书,自己的二女儿被一顶青布小轿抬出江家,从去年到现在,近十个月,这个女儿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江宏轩把随身的玉佩押下,才从江南春脱身。他脑子很乱,当日也是这个孟良才在外室院子的外面拦住他,说看中了江箐,想纳江箐为妾,自己和老夫人商议,说是三百两银子的聘礼,实际上自己要了孟良才六百两,可是现在,孟良才不承认纳妾,不承认自己是他老丈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一天的事让江宏轩分不清东南西北,先是江篮撞见外室,再是纳了二女儿为妾的孟良才不承认,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江宏轩踉踉跄跄回到江家,江家已经恢复平静,不过他没有进槐园,而是去了外院的书房,他须得坐下来冷静冷静。
孟良才把江宏轩去江南春找江箐的事让人传给李露露,李露露冷笑,从去年她出门到现在,十个月过去了,江宏轩终于想起她了,这可真是亲爹啊。
李露露没把江宏轩的事放在心上,自顾做自己的生意,火锅店已经开了,新式的吃法,让京城的富贵人士趋之若鹜。李露露现在手里的资产已经过了千万,不管是顾氏绣庄,还是精品屋,加上专供男人们玩的游戏馆,再加上这个火锅店,她的生意已经铺开。有了本钱,她正在策划更大的生意。
李露露有日子没见顾渊了,不过,对于这个合作伙伴,她还是满意的,她的几个铺子,顾渊完全按照她的思路走,没有丝毫反驳,这样的人最适合一起做生意。
李露露怎么也想不到,她不愿意沾染江家,江家人还是寻上了门来。
江宏轩在书房闷了一晚上,把那份文书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念,掰开了揉碎了反复咀嚼,终于明白了。感情这份文书就是个切割书。
文书上写着:江宏轩自愿将二女儿卖与人为妾,六百两银子切割,此后江二姑娘和江家再无瓜葛。
当时江宏轩只顾拿银子,根本没有细看文书,现在来看,这个孟良才就是骗了他,用六百两银子把江箐骗走。
江宏轩牙疼,肠都悔青了,当时怎么就心疯了把江箐卖给孟良才,六百两银子,算个屁。以江箐的才学,应该值更多的钱,亏了,亏大了。
江宏轩思考一晚上,终于想出了个主意,拿着文书去找孟良才,让孟良才拿钱,若孟良才不拿钱,就去告孟良才拐带良家女子。
拿定主意,江宏轩冷笑,想不认他这个老丈人,可以,再拿一千两银子出来。
当江宏轩决定去江南春堵李露露时,江家大夫人已经知道了李露露的住处。原来莲心现在日子好过了,衣着打扮甚是富贵,在街上遇到江家的旧人,莲心好一阵显摆,莲心的显摆,在江家传的沸沸扬扬,下人们纷纷羡慕莲心跟对了主子。
这些话被大夫人听到了,眼珠子转两圈,立刻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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