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同进宫,避开众人,悄悄见了皇上。向皇上禀告了一切,并且说了江笙的意思。皇上沉吟片刻,点头应下。
郭同带着三个太医急匆匆出宫,赵靖已经被转移回九皇子府,安老也跟着回了九皇子府。
太医给赵靖会诊了一夜,天亮后,三位太医留下两位,其中一位太医进宫向皇上复命。
太医的复命朝野皆惊,九皇子赵靖坠马、中毒、腿断、终生残疾。这一连串的消息就像炸雷,皇上当场晕过去,后宫中,太后晕了过去。
李相王相紧急安抚众人。皇上醒过来后,扔下朝臣,直奔九皇子府,李相王相紧随其后。
九皇子府一片悲声。一直伺候在赵靖身边的郭嬷嬷跪在皇上面前,头都磕烂了。
皇上看了九皇子赵靖,赵靖昏迷不醒,双腿虽然已经被包扎,但依然在向外渗血。皇上再次晕倒。
醒过来后皇上大发雷霆,当场让人把跟随赵靖的人全部重打十大板子。
李相王相近前看赵靖,果然见赵靖紧闭双眼,面如金纸,昏迷不醒。
太子看到赵靖如此,眼圈红了,哭着说都怨自己,说他应该劝着九弟,不让九弟去跑马的。太子在赵靖床边哭的很伤心,眼泪鼻涕一大堆。
太子哭过,豫王又来,鲁王虽然没有哭,但也表现的很悲伤。
太后醒过来,直接来了九皇子府,看到心爱的孙子人事不省,太后抄起拐杖不由分说把皇上痛打一顿。皇上跪在太后面前垂头不语。
太后扬言,赵靖若醒不过来,她也不活了。
李相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相倒是低声劝太后,好不容易才把太后劝了下来。
一众人在九皇子府,乱乱糟糟,期间,还有别的太医自告奋勇给九皇子赵靖看伤,最后都是铩羽而归。
九皇子赵靖坠马后断腿,终身残疾,瞬间传遍京城各处。
两日后,赵靖醒过来,但身体十分虚弱,安老的意思,这都跟赵靖中的毒有关。那种毒只是让赵靖神志恍惚,控制不住自己,然后坠马,而赵靖的马被喂了不该吃的东西,所以才有了赵靖坠马后被马踩到双腿。
江笙一直留在九皇子府,她和赵靖已经有了赐婚,成婚是迟早的事,现在赵靖受伤,她要陪在赵靖身边照顾。
赵靖醒过来后,让人抬着进宫,江笙陪伴。
先去了太后的慈仁宫。太后见到瘫坐在椅子上被人抬来抬去的孙子,老泪纵横。拉着赵靖的手,一遍一遍哭泣,甚至还要去鞭打皇上。
趁着太后去净手的机会,江笙扶着太后,在太后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太后瞪大眼睛,拍拍江笙的手,瞬间明白。
送赵靖江笙走的时候,太后依然哭的很伤心,慈仁宫众人都说,很久没见太后哭的这么伤心了。
皇后半道上截住赵靖,甚至还捏了捏赵靖的腿,虽然一脸狐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红着眼圈安慰赵靖,说什么腿虽然断了,还有命在,大不了和景王一样,逍遥自在。
赵靖脸上没有表情,似乎没有听明白皇后的话,还是江笙苦着脸垂着泪代赵靖谢过皇后的关心。
御书房,太子、豫王、鲁王、李相王相都在,赵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仇恨的目光依次从太子、豫王、鲁王身上略过,几个人都扭过脸,没有和赵靖对视。
皇上看着已经残废的儿子,无言的摆摆手,让赵靖下去。
回到九皇子府,回到赵靖的卧室,郭同把赵靖抱到床上,又出去关好门,把屋子留给了赵靖江笙。
赵靖长出了一口气。
“这病还真不好装,难受。”
江笙给赵靖倒了一杯水。
“其实也不用装,九爷本来就受了伤。今天你表现的非常好,那表情很逼真,眼睛一瞪、一言不发,那些人都接不住了。”
赵靖拍拍自己床边,示意江笙坐过来。江笙坐到赵靖身边,赵靖就势搂住江笙。
“没想到我的小丫头还会斗智斗勇。”
江笙苦笑,这也是赶上了,没办法啊。
“爷身边的人也该查查了,马吃了不该吃的,你自己中毒,这可是身边人干的事。还有上次投毒,那丫鬟也是府里的人,这府里该清理清理了。”
赵靖嘻嘻笑。
“清理什么,理他们作甚。谁想投毒谁就投毒,左右也伤不到我。出城之前,我已经和安老说了,我可能会受伤,让安老做些手脚。这段时间我太出风头,所有他们都把我当成了靶子。”
江笙拧了赵靖的腰,赵靖疼的直咧嘴。可能受伤?这是可能受伤吗?
的确,坠马是他一手导演的,不,不全是,给他的马吃不该吃的东西不是他的手笔,马九发现小马倌给马吃不该吃的,告诉了赵靖,赵靖决定将计就计。
他的本意,从马上栽下来,伤一阵子。只是没想到马疯了之后会踩到他的双腿,且如此严重。更没想到的是,他会中毒。如果他没有中毒,马根本踩不到他。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小丫头,郭同把小丫头那天的表现说了,他非常开心,他的小丫头,真厉害。既沉稳又镇定,还和他不谋而合。
小丫头当机立断让郭同进宫禀告皇上,将计就计让自己装腿断,从明处转到暗处,这手法这心机,太高明了。
忽然赵靖又想到之前皇上说他们俩是贼公贼婆,赵靖忍不住又笑了,他们俩可不就是贼公和贼婆,都是一肚子坏水。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和小丫头,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不过,赵靖还是心疼皇上,心疼皇祖母,皇祖母怒起来用拐杖打皇上,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疼啊。
“以后再想这种损招,先告诉最亲近的人,你看看把皇上和太后娘娘吓地,皇上晕过去两次,太后娘娘年事已高,可经不起你这般吓。”
江笙没好气地埋怨赵靖,赵靖笑笑,搂着江笙,在江笙脸上亲了亲。
白先生敲敲门,江笙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又给赵靖盖好被子,采取打开门。
“白先生来了。”
江笙一脸戚容,白先生拱手一礼。
“老朽来看看九爷。”
江笙转身过去,让白先生去看赵靖。赵靖躺在床上,直愣愣盯着床幔,一眼不眨。
“九爷,九爷。”
赵靖不理会,白先生又说了什么,赵靖还是不吭声。江笙忍着泪插言。
“醒过来就是这样,今天进宫也是这样,和太后娘娘不说话,和皇上也不说话,就是直直地瞪着太子、豫王、鲁王。白先生可有什么法子让九爷开口说话?”
白先生叹了一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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