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林的语气，一如当初苏月白离开他时的那般，带着几分怅然，又带着几分释然。
小白哽咽着，眼中有泪光闪烁。
长林抬手摸了摸小白的头，轻轻叹息了一声，“可惜，我用了数百年的时间，最后都还是没能追寻到一个答案……梦中的那个女子，我真的很想看清楚她的脸……”
小白“喵呜”的叫了一声，眼睛望着长林，像是突然做了一个什么决定。
下一刻，小白退开两步，而后身上灵气涌动，骤然爆出一道白光，继而，一个人影显现……
长林显然有些怔然，似乎没想到最后的时刻，小白竟然化形了，而且看样子，它应该是早就可以化形了，却从未幻化过。
然而光芒散尽，当长林看清了小白的容貌时，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就那么痴痴的看着她的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同样，正观看着这一切的苏月白也愣住了，因为小白化形的容貌，竟然跟她……不对，应该说是跟苗芷，一模一样。
灵兽化形，是可以自主选择容貌的，可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如今小白在一刻选择了幻化成她的样子，也就是说，往后她都将会是如此容貌了。
小白看着长林，面上满是哀伤，迎着他的目光，她迟疑了片刻，随后跪下，用跟苏月白当初一模一样的声音和语气说道，“师父……阿芷来见你了。”
长林怔怔，“阿芷……阿芷！”
他看着小白缓缓笑了，只是那笑容却似乎饱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看了只让人觉得难过。
许久，他抬手似乎想要触碰小白，但是刚刚抬起，却又无力的垂下，随后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苏月白不知道他是真的记起了一切，还是只是隐约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真相。
因为在他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他的目光便渐渐寂灭了下去……
小白望着长林，满面悲痛的叩首，哽咽道，“小白……恭送长林尊者！”
随着长林死去，画面也一点点暗了下来，最后归于虚无。
苏月白脸上有些痛苦，“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还是如此？”
她不懂，明明已经忘了，为什么最后的结局还是逃不开一个“悲”字？
她以为这一次她给了长林一世安稳，可到头来却竟然依旧是一个悲剧，那她的所有努力，又算什么呢？
忍不住看向旁边的团子，苏月白咬着牙没让自己哭出来，只是故作凶狠的望着它，“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这是不是你们又在暗中动了手脚？”
团子吓的一缩，“没有没有！我发誓，这跟我绝对没有关系的！”
“那为什么绝情丹明明起了作用，最后他却还是这样凄苦的结局？”
团子又缩了缩脖子，想了想，犹豫着开口，“或许是因为……他对你的执念还是太深了？他可以忘情，却忘不了灵魂深处的感觉？不然好像也没什么更好的解释了。”
苏月白怔然，灵魂深处的感觉吗？
团子趁机急忙讨好道，“那个，上一世已经结束了，你再想下去也没意义了，要不你还是赶紧睡一觉，然后我带你去下一个世界？”
苏月白沉默了一会儿，却开口道，“……不必了，我们直接出发吧。”
团子愣了下，“啊？你……你这次不休息一下了？”
苏月白的嘴角缓缓的抿出了一个笑来，“我想……快点再见到他。
这一次，她就算跟他一起死，也不再做别的任何挣扎了！既然无论如何到最后都还是悲剧，又何不潇潇洒洒的爱一场呢？
这一世，我只为你而活。
团子见她坚持，便直接点了点头，“好吧，那就下一个世界走起，我看看啊……这次是现代背景的玄学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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