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瑶光并未多言，哪怕她曾经历过无数风浪，可这一次，她却从未有过的不安。
就好像，在那九天之上，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始终掌控着众生命运。
如今看来，就连当初的那一场仙魔大战，很可能也是有人暗中作梗。
究竟是谁，有如此胆魄、心计，敢将古神与天魔玩弄于鼓掌之间。
或者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还隐藏着更惊人的天地博弈。
与此同时，古殿深处。
只见一座百丈灵幕矗立殿中，宛如一座深渊，流淌着时光、道韵以及最本源的规则之力。
只是，令人诧异的是，此时无论是白灵还是第五神机，都已不见了踪影。
“嗡。”
凌霄与瑶光的身影自远处掠来，冷眼看着眼前的灵幕，眼眸中皆有些震撼。
“这是…”
瑶光黛眉轻簇，哪怕以她的眼界、实力，都不曾见过如此神异的情景。
只见那大渊之中，一道道天道神力化作神符印记，密密麻麻，无边无尽。
天地不断被衍化，其中甚至有日月升腾，诸天星辰变迁。
神威倾泻，浩瀚的道机勾勒出山川、江河以及苍天古林。
这里就像是一方独立于六道之外的世界，自化乾宇。
甚至！！
在那天地万象之中，瑶光竟感觉到了一缕缕帝势升腾，支撑着整个世界的衍化。
“轮回深渊，真正的创道之力啊。”
凌霄喟然一叹，心底隐隐有所猜测。
传言中，轮回之主乃是人族最古老强大的圣贤，曾凭一己之力，抵御了诸多仙魔、大妖的降临。
只是！！
最终这位人族圣贤却突然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有人说，他被仙魔所忌惮，死在了仙魔算计之中，也有人说…他掌控了真正的天地轮回，却被困在了轮回中，再难走出。
而此时，看着眼前的灵幕深渊，凌霄也大概猜到了，轮回之主究竟做了什么。
这座深渊，乃是真正独立于轮回六道外的存在。
其中每一丝威势，都像是帝道推衍。
恐怕，当初轮回之主就是凭此，领悟了轮回之力。
只是他究竟是被轮回所困，还是被人故意封印，只能是等凌霄进入其中，才能彻底弄清楚了。
“凌霄…”
瑶光眼中似闪过一丝忌惮，这种力量就算是她，也感觉无比的惊悸。
以两人天至尊的修为，一旦贸然闯入，很可能…会被困于其中，再难走出。
“我去吧，如果遇到凶险，你也能早做应对。”
“嗯？”
凌霄眼眉轻挑，转而看向身旁的女子，忽然抬手托起了她的脸庞。
“你…怎么了？”
“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人前去。”
凌霄莞尔一笑，手指轻轻揉搓着瑶光的脸颊。
这深渊中的力量，对于常人或是无比的凶险，但对于瑶光而言…或是她觉醒记忆甚至实力的契机。
更何况，这道造化乃是轮回之主筹谋无尽岁月所布置，可想而知…该是何其珍贵。
就像第五神机猜测的那样，这种到了眼前的造化，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如果凌霄所料不错，白灵此时一定已经进入了眼前的深渊。
而她…或是凌霄揭开轮回之主身份、秘密的唯一契机。
“凌霄…”
瑶光眼神迷离，嘴唇微张，浑身肌肤都似在颤抖。
“走吧，去看看这位轮回之主的手段。”
凌霄莞尔一笑，有两道道体在域界之中，就算凌霄真的被困深渊，也能有足够应对的手段。
“嗯。”
瑶光轻轻颔首，伸手抱住凌霄的胳膊，与他一同迈入了深渊之中。
“嗡！”
天地嗡鸣！
而随着两人进入大渊，只见一道道神纹升腾而起，浩浩荡荡。
金色的雾霭弥漫而开，而两人眼前也是浮现出一场场大世场景。
一位位古之圣贤出现在虚空之上，汇聚成一条时光古河，蜿蜒流淌。
而其中每一缕光辉中，都似有道则衍化，恐怖的功法在呈现。
“小心一些。”
凌霄眸光微凛，此时他竟然感觉到，这条古河中似有生机孕育。
难不成，轮回之主真的未曾陨落，而是…化身成了此地天道。
“轰隆隆！！”
就在此时，在那长河中央，突然有一道身影浮现。
而随着他迈步走出，万千道韵轰然垂落，将凌霄两人身影囚困。
只是！！
令人感到困惑的是，此时出现在凌霄两人面前的，并非是轮回之主，而是…第五神机！
他的脸色极其的漠然，就连眼眸，都是一种深邃冰冷之意。
唯独周身的气息，仿佛与大渊融为一体，浩荡无尽，远超至尊之境。
“这是…”
瑶光眼眸微凛，周身佛辉照映，显然也是在暗自戒备。
“应该是被此地神机掌控，暂时沦为了傀儡。”
凌霄眉头轻挑，脸上却没有太多波澜。
之前从奈阿口中，他已经知晓，这第五神机的来历，颇为的神秘。
而且，对于这条仙路，他似乎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了解。
显然，这位大衍传人的身份，很可能与轮回之主有些牵扯。
而对于这座轮回深渊的存在，他应该是…早就知道的。
只是！！
以第五神机的实力，想要挣开这位人族圣贤的掌控，明显有些吃力。
因此，此时他的肉身方才被轮回包裹，沦为了一道工具。
“凌霄，这大渊深处，还有一道生机波动。”
瑶光眸光璀璨，眉心红莲绽放，仰头看向天穹尽头，“我拦下他，你去吧。”
“好。”
凌霄点了点头，想要真正打破这道轮回束缚，势必要借助白灵的力量。
只有找到她，才能彻底揭开所有的秘密。
“嗡！”
而此时，瑶光却没有一丝犹豫，玉手探出，头顶之处似有万佛显化，矗立天地。
浩荡的佛意刺破云穹，与那轮回长河遥遥相对。
下一刹，一缕魔意直接撕裂了沧溟，贯穿长空，将万灵寂灭。
可！！
面对瑶光如此恐怖的一击，“第五神机”却没有一丝的慌张。
只见他双手抬起，在其身后的地方，长河沸腾，一道道帝影踏出轮回，足有百位，将天地镇压。
那般数量，饶是凌霄都是感觉一丝压迫，眼神里渐渐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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