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设宴的大殿内出来,许氏便一直捂着胸口平稳心气,可始终没能平复下来。
“一想起方才殿内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就后怕,冯家小姐也好,李家小姐也罢,都让为娘十分不安!”她额头上流着濛濛细珠,不停地拿着广袖擦着。
顾凝玉忙上前安抚,说:“母亲就不要总是担惊受怕了,左右这件事情母亲也知道究竟是所谓何事,皇后娘娘的意思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太子妃和皇后娘娘如今明争暗斗倒是苦了咱们。”
许氏点着头,忙不迭地问:“从前太后在世和皇后娘娘也是如此,可她们再怎么样争斗也不过是私下里,竟没想到皇后娘娘如今为了给永王安置一个侧妃竟然如此大动干戈。”
顾凝玉有些不明白,忙问:“母亲,当年皇后娘娘和太后也争斗过?”
“那是自然。”许氏忙道:“当年为了妃嫔位分之事,皇后娘娘和太后两个人没少暗地里较劲,只是为了保护她们各自的颜面才没有兴师动众。我倒是没想到,为了一个李丹皇后娘娘竟然动用了京都城那么多官宦女子。”
说起来许氏也深感安慰,这场茶宴虽然是皇后娘娘亲自组织,宴请了那么多官宦女子也带来了那么多皇子,可司徒昱修仍然当着所有人的面驳了皇后娘娘的意思。
皇后嘴上不说,即便是回到寝宫里自然心中不爽。
“永王殿下还真是不错,今日他为了你反驳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想必日后可是有苦头吃了。”
提起此事顾凝玉也总觉得后怕,他在宴席上所作所为虽然让她十分动容,可那毕竟是皇后娘娘,他这般以下犯上若是被皇后娘娘耿耿于怀想必日子不会好过。
等到马车回到相府,已经是天色大暗。那一夜司徒昱修没有前往,经过一整日的舟车劳顿和精神紧绷,顾凝玉稍微洗了洗便倒头睡下。
这一觉睡的格外安稳,直到日上三竿她才缓缓醒来。起身站在窗户前面伸了个懒腰,便听见屋子外面叽叽喳喳又时而窃窃私语。
缓缓打开门,一群侍女围在她门前不远处的地方正津津乐道,瞧见顾凝玉出来立刻如同老鼠一般四散开来。
唯独剩下明月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脸上顿时嬉笑起来,忙上前问着:“姑娘怎么就醒了?想着姑娘还得多睡一些呢。”
“如今都日上三竿了,你还想让我睡多久?”顾凝玉没好气地说。
明月连忙将她搀扶进去,在椅子上坐下方才放了一早便准备好的洗脸水,说:“今日夫人一大早便派了夏云姐姐前来叮嘱,说是昨天在宫里累着了,让姑娘今日不必晨昏定省,所以奴婢们也就没叫姑娘。”
点着头,顾凝玉一手撩拨着水盆里的温水,问:“你们方才在外头叽叽喳喳说些什么?”
明月忙惊呼:“什么?没什么呀!”
“你再骗我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都骗不了我!”
“奴婢说就是了!”明月捂住自己的嘴巴,嘟囔着,“小姐如今越来越恶毒了,竟然动不动就要割了奴婢的舌头!”
没好气地笑了起来,顾凝玉忙道:“赶紧说!”
明月十分不情愿,可又害怕她真的割了自己的舌头,踌躇着方说:“今日早朝皇上便将宁府小姐宁婉倾赐给了皇长孙为侧妃,而后皇后娘娘又为三公主和邓衡公子也赐了婚。奴婢们如今都在纷纷议论,那三公主和邓衡公子也便罢了,那宁府小姐和皇长孙算什么事儿呀!”
顾凝玉也一直觉得惊讶,皇上为何无端端的要将宁婉倾赐婚给司徒瑞。想着昨日在茶宴上那番事情,一时间倒也不觉得奇怪。
想起许氏说起,从前太后在世时皇后娘娘也曾暗地里和她较过劲,便知道为什么给司徒瑞纳侧妃便是宁婉倾吃了亏。
昨天在茶宴上,宁婉倾自告奋勇那两下,还真不得不让人铭记于心。
叹息一声,一时间哭笑不得:“看来我还是小瞧了皇后娘娘了,表面上瞧着她端庄持重,竟然没想到她心思这样深重。”
“什么?”明月再问:“昨日茶宴上是发生了什么吗?”
摇着头,顾凝玉挤出一个笑容说:“帮我梳妆吧。”
自从甲天下创建之后,起初隔三差五顾凝玉会去探望一番,后来生意不错,她也就懒得再去。
若是没有许凌差人送来口信,顾凝玉只怕是一年都想不起来去探望一次。
梳妆之后,顾凝玉便带着花月一同前往甲天下,刚刚进门便瞧见许凌早早恭候,起身忙道:“你终于来了!”
下人们都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上次司徒瑞来酒楼喝酒之后原以为会对甲天下加大报复,害的顾凝玉刚开始几日总是来盯梢。后来瞧着顺利经营安然无恙,便也不再特意小心。
与往日不同,许凌今日并没有筹备多少吃食,只是一壶清茶放在两人之间。
他拧着眉头,似乎心事重重。
“我这几日发现一桩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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