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玉一下子又豁然开朗,司徒昱修说得不错,谢家从商十数年,在粮食交易方面出类拔萃,这也是冯家跟他们合作的最大原因,谢家的底子深厚,之前拉拢谢传的时候,司徒昱修就得到了不少好处,现在如果是整个谢家都依附永王府,那便可以解决安城的粮食问题,说不定还能推动安城的百姓有了赚钱的路子。
司徒昱修这般说,顾凝玉总算是接受了几个家族分崩离析的现状,至少司徒昱修不是为了搅乱局势,做些这样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权势争夺中,不是刀俎,就是鱼肉。
顾凝玉怨怼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下来了,司徒昱修这才松了口气,政事再重要,比起夫人的怒气,还是要差点意思。
司徒昱修这才调笑说道:“王妃不生气了?那小的可就放心了。”
顾凝玉多少有些责怪意味地推了推他的胳膊:“你莫不是想过要娶二妇吧。”
得,青梅竹马这件事算是过不去了,司徒昱修甚至想到顾凝玉恐怕六十岁的时候都要说起和冯晓青梅竹马这件事来。
“本王担心后院失火,女人还是少些为妙,再多了,王妃也受不来不是?”
送茶的下人也止步在书房外面,王爷和王妃笑闹岂是她们能够打扰的。
过了几日,谢夫人登门造访。
顾凝玉起初还奇怪,谢夫人只有一个人来拜访她,祝氏又没来,谢夫人有什么信心觉得自己会见她,难不成是谢家主的吩咐?顾凝玉暗想片刻,竟是见了。
谢夫人没有带拜礼,只身一人,素衣加身,顾凝玉见到她神色憔悴惶惶,不知道比起之前老去了多少岁的模样,看来这次中毒叫她心力交瘁,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谢夫人有气无力地跪拜在地上:“民妇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千岁。”
不似从前珠光宝气,仪态雍容,谢夫人仿佛风中摇动的蒲柳,轻轻一折就会殒命。
顾凝玉少见谢夫人行这样的大礼,顿时有些不自在了,心软下来,吩咐道:“给谢夫人赐坐,上茶,夫人不必多礼,也不是头一次见面了,何须这样客气。”
谢夫人莫不是有求于自己?多半是谢家的事情,那她可做不了主,顾凝玉颤颤地在心里想着如何拒绝谢夫人的请求。
谁知那谢夫人并未站起身,仍是跪在地上:“民妇与王妃多次相见,只觉今日才是不缺礼数的,往日是民妇怠慢了王妃,还请王妃再受民妇大礼。”说罢,谢夫人又跪叩了下去。
顾凝玉心里更慌了,完了完了,接下来肯定就是要求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顾凝玉把焦急都显露在了脸上,谢夫人如一池静水般说道:“王妃娘娘不必担心,民妇并非有求于您,只是民妇大病一场,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才知晓自己从前所犯的错事,想向王妃娘娘赔罪。”
顾凝玉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吧,谢夫人从良了?羊都能上树了吧。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总归还是说道:”谢夫人,从前的事情就过去吧,往事如烟,有什么比自己的身子还要紧的,你大病初愈,还是早些回府里吧,调养身心,为时不晚。“
谢夫人双眼里满是凄婉,抬目看向顾凝玉:”民妇已知事情原委,特此来向王妃告罪,还望王妃念在民妇已收天谴,遭此一劫,原谅民妇从前的莽撞行径,莫要再加怪罪。“
顾凝玉见她这般说,心中不禁感慨,谢夫人说到底其实也是大家闺秀出来的,这般漂亮的话总归是会说的,但从前的谢夫人,有谢家主的无尽宠信,何时需要这样服软,到头来,还是母族教给她的东西让她到外面应对。
顾凝玉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这么一个老妇人跪在自己面前神情楚楚,说的话也是极为诚恳,登时也有了原谅她之前作为的想法:“妇人不要太过自责,从前的事情,本妃不再怪罪你,如今王爷有意和谢家交好,夫人大可将身体调理好,等到冬节瑞雪时,和本妃同赏。”
听到顾凝玉愿意不同自己计较,谢夫人神色似乎也没有欣喜若狂,只是松了口气般,再度叩拜:“民妇多谢王妃娘娘宽厚,既如此,民妇先行告退,等到身体调养好了,再度向娘娘请安。”
顾凝玉没有再说话,只是拂手示意,等到谢夫人走远了,顾凝玉叫来花明:”谢夫人最近是怎么了?”
花明说道:”谢夫人自从醒过来之后,性情也变了些许,想来是知道了自己多行不义遭了报应,也不见她再和祝氏起争端,只是这人,也一日日消沉了,想来也是,二公子受了伤,还不受母族待见,又没有了谢家主的青眼,谢夫人自然是性子磨了不少,没有从前的骄横执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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