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冷着脸拨通傅一珩的号码。
那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她是打来分享好消息的，一接听就是庆祝的语气。
“这下顾大小姐应该很满意吧，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尽快进行计划，之前耽误的时间，该补回来了。”
“希望到时候顾氏和厉氏合作的新闻发布会上，你也能笑得出来。”
傅一珩仰头喝酒的动作到一半突然停住，“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输了，输给了顾曦那个贱人，顾氏不会再选择怀远煤矿了。”顾茗咬牙切齿的说。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
“明明让那些公司不敢和顾曦合作是吗？”顾茗讥讽道，“顾曦的确没再找他们，但是托你的福，她不知道怎么就直接勾搭上厉戎深了！今天的董事会，厉戎深也亲自参加了，你们兄弟俩真是......”
云泥之别！
当然这句话她还是咬牙忍住了，如今她被顾明恩削了权，身边只剩下傅一珩这一个合作对象，不能再冲动。
傅一珩倒是没听出来她话里话外的嘲讽，他一遍遍想着厉戎深和顾曦合作的事。
顾曦最近的行事作风他越来越搞不懂，而厉戎深也不是个喜欢发善心的，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多少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而且顾曦手上的项链，如果落入厉戎深手里，那一切都完了。
不行，他得在顾曦变成顾茗这样精于算计的女人之前，把一切都处理好。
......
顾明恩很满意顾曦这次的表现，不仅兑现承诺把顾曦调离了公司的核心，还给顾曦升了职，让她自己到各部门选人，亲自带组完成这次和厉氏的合作。
顾曦心满意足，但也一刻都没有松懈。
她这次让顾茗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顾茗绝不会善罢甘休，背地里估计已经在想办法使坏了。
和厉氏的合作，对双方都很重要，容不得半点差错。
因此，挑选项目小组成员的时候，顾曦刻意避开了之前跟在顾茗手底下的职员。
物以类聚，谁知道她们是不是还盘算着顾茗能够东山再起，当个双面间谍什么的在她身边给顾茗放消息。
宁可错杀一切不可放过一个。
从前的顾曦甚至不会去想这样赶尽杀绝的词汇，但这一个下午，她却实实在在用自己的金手腕让全体职员知道了什么叫飞鸟尽，良弓藏。
顾曦在和几位公司元老请教后，启用了一些满腹才华却被顾茗妒忌打压的人，也在同一时间将大案子全部收归自己旗下。
温苑也有心尝试独立，顾曦就给她也安排了一个合适的职位。
不过温苑却拍着胸脯说，以后自己就是顾曦在公司的耳目，打探消息查内奸什么的都包在身上。
顾曦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演谍战片。
最重要的，是当天顾氏集团策划部有五个高级职员，十二个中级职员被合理解雇。
顾氏集团策划部彻底清理干净了。
顾茗借着替手下人申诉的名义从子公司大老远跑回总部的时候，顾曦的办公室却空无一人。
她气的胸口翻腾，磨着后槽牙拨通顾曦的号码，对面却响起了通讯公司客服的机械提示音。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
嘭----
客服的话没说完便被手机摔在墙上的声音覆灭。
顾茗阴狠的盯着那张原本属于自己的工作台上，放着顾曦策划总监的标配，涂满了大红色亮片指甲的手窜作一团。
“我以前的确是小看你了，是你要开战的，别怪我不留情面！”
同一时间，厉氏集团。
总经理办公室外，顾曦面容谦和的等着厉戎深接见。
顾曦今天穿着白色的公主裙，简单的将及腰长发梳散在身后，乍看上去，跟那些刚毕业满脑子憧憬浪漫爱情的女大学生没什么区别。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一个女人，单枪匹马的走近顾氏集团的人事部经理室，三两句话就能让经理施展手段，轻易让公司几十个重要员工净身出户。
秘书端来一杯热咖啡，笑容亲切的在她旁边放下，“顾小姐，您稍等，厉总处理好视像会议就能见你了。”
“不碍事。”顾曦笑着说。
本来今天就是来感谢他的，多等一会也没关系，她知道，他是真的忙。
办公室里，厉戎深交叠着双腿悠闲的靠在椅子上。
他刚结束和M国合作方的视像会议，对方很顺利就接受了厉戎深的合作意向，接下来只需要派人跟紧就是。
张特助提醒他顾家二小姐在外面等着的时候，厉戎深下意识扬了扬眉眼。
顾曦在顾氏集团的手腕传遍了整个海城，自然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想起小女儿精致小巧的脸，硬生生和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联系起来，实在违和。
“呵呵......”厉戎深不自觉低笑出声。
声音不大，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但张特助却一眼看见了自家老板脸上肆无忌惮勾勒的嘴角。
特助内心一阵诡异，抬眼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确认太阳是往西边落下的，这才安心。
“总经理，顾曦小姐要不要见？”张特助清了清嗓子问道。
厉戎深这才正了正色，淡漠道，“带进来。”
反差如此大的女人，他怎么能不见？
片刻后，顾曦跟在张特助身后进来，坐下之后，特助就退了出去。
关门之后，顾曦又抬眼看了眼厉戎深的方向，他还是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露出服帖的发型和半边肩膀，身影萧肃。
上一世，这样的男人在顾曦眼里都是虚伪又做作，总是不可一世的样子，但死过一次之后她才明白，并非所有的温柔都是深情，也有可能是毒药。
同样的，不是看上去无动于衷就真的会置身事外。
永远别用固有印象去刻板的记住一个人。
厉戎深，给了顾曦最好的教训。
“厉总，”顾曦开口打破沉默，望着那道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背影，沉重道，“董事会的事情，多谢。”
厉戎深没什么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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