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挂断手机之后,直接抬手就摸到了旁边桌上放着的酒瓶,朝着女人递了过去,漆黑的眸虎视眈眈地落在了她脖颈的红疹上。
江暮夏原本以为他是在恶作剧,可在看到他手里酒瓶的时候还是怔了一下。
“做什么?”
“我记得你好像喝劣质酒的话会过敏,”他垂眸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酒瓶,说话的声音都带了明显的冷淡,“我刚才给韩庭之发了消息,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他会不会从黎城过来。”
江暮夏的视线落在了那瓶酒上,眸色微动。
“他要是不过来呢?”
“好像江大小姐之前最严重的一次过敏症状是暂时性休克,”男人的视线很冷淡,“要是他不过来,等你什么时候休克了我再送你医院。”
“不行!”
阮笙几乎是瞬间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甚至抬手就挡在了两个人之间的位置,面对着周时凛的方向,“周时凛,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把夏夏牵扯进来。”
“哦?”
周时凛穿着大衣的身形微微附身凑近了她,说话的声音都带了明显的轻笑在里面,“我记得我好想跟你说过,我不是很喜欢有人拒绝我。”
拒绝我。
阮笙视线微微滞住的同时,身形到底还是微微顿住了。
“笙笙。”
反倒是身后安安静静被束缚在椅子里的江暮夏直接朝着周时凛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我喝。”
“不行。”
阮笙差点没紧张个半死,“你会过敏的。”
“我知道。”
江暮夏微微垂眸的同时,说话的声音都带了轻轻淡淡的笑在里面,“既然周先生想要帮我,我也想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机会。
阮笙当然是不乐意,“可是夏夏,不管因为什么事你都不能拿你自己的身体……”
“笙笙。”
江暮夏白净的脸蛋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唇瓣却还是挑起了淡淡的笑容,“人这一辈子总是要赌一把的,既然他想跟我离婚,那就最好不要管我死活,这样说不定我就真的死心了。”
阮笙站在原地,视线有些微微的怔住。
没吭声。
韩庭之原本是因为那张照片几乎可以说是夜不能寐,索性就靠在办公桌旁抽烟,可等到一段视频发过来之后,他的眉心瞬间就拧了起来。
那是拍摄的江暮夏的视频。
本来她就不怎么能喝酒,在加上劣质酒的作用,原本脖颈上那红疹都变得越来越明显,抬手随便一抓就是清晰可见的红痕。
格外明显。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看着那不断震动的手机,到底还是接通了电话,周时凛那带着轻笑的嗓音就响了起来,“要不你猜猜看,大概多久的时间她能休克?”
韩庭之沉默了好半晌,面色都整个是沉的。
“周时凛。”
“我不想听你说有的没的,”男人的声音伴随着安静的风声,从电话对面直接就响了起来,“你坐飞机过来的话时间还来得及,反正我女人在这里我也跑不了,不过江小姐这娇生惯养的身子,就不知道扛不扛得住了。”
说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瞬间清净。
因为是晚上的时间,韩庭之看着被挂断的时候微微拧眉的同时就打算起身,结果门口的秘书直接就走了过来,“韩先生,裴女士过来了。”
裴文娅。
韩庭之对于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并没有太多的好印象,索性直接就推掉了,“不见,顺带帮我空出时间来,订一张……”
“不见谁?”
女人的声音施施然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了起来,连带着那身形都出现在了门口的地方,“整个财团的命脉都在你手里,你现在要为了一个女人去那连路都没有的小地方?”
韩庭之的脚步停下,面色很沉。
“你监视我。”
“身为韩家的继承人,是没有秘密的,”裴文娅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条不紊的,“之前你再怎么胡闹就算了,怎么说现在也算是离婚了,既然都已经离了婚的女人,是死是活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还是说你对她旧情难忘,想要重蹈覆辙?”
韩庭之站在原地,看着那保养得当的女人。
“是又如何?”
他冷不丁地勾唇笑了一声,“你明明知道当初我是因为什么才接手的韩家,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倒是不介意让整个韩家都给她陪葬。”
那语气,很冷。
明明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可韩庭之站在那里的气场几乎可以说是完全的运筹帷幄,裴文娅的脸色都有些微微的变了。
“你威胁我?”
“我并没有威胁任何人。”
韩庭之面无表情地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穿上,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条不紊的,“我当初答应回来接手这个位置,从来都不是因为你们想要让我接手,而是因为我自己想要留下来,我希望这一点裴女士能搞清楚,而不是随随便便就拿着自己的身份来压我。”
那说话的语气没有温度,可裴文娅却还是怔住了。
看着他离开。
等到愣神了差不多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旁边的助理才走过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夫人,我早就说过他不是省油的灯,您让他回来接手公司没问题,可有些人天生不是愿意受别人压制的,这也就是小少爷和他最大的不同。”
裴文娅微微抬眸,到底还是笑了。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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