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茯没有说话，直视着楚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姐姐，我们不是他们认为的亲姐弟。”
“但是我们也的确有血缘关系。”
听到这有些矛盾的话，楚茯微眉头紧锁，苓苓也好奇地看着楚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说清楚，什么意思？”
楚木偷偷看了一眼楚茯，然后才开口：“就是，就是我们不是传统孕育子宫的孩子，也不是两个人的孩子。”
“我们，是人造人。”
说完“人造人”三个字，楚木就像是浑身卸下了力气一样，整个人焉了不少。
“人造人？那不是很久之前已经被证实不可能的科研实验吗？”
楚茯想到之前老师在课堂上提过的，这几乎是被所有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楚木居然跟她说，她就是打破那个认知的人之一。
楚木看着楚茯，楚茯脸上有些淡淡的疑惑和不解，唯独没有他以为的惊讶和害怕。
一时之间，内心五味杂陈。
出来之后，楚木并不是没有尝试着弄清楚这件事，可是所有人对这件事，都是既害怕又不相信。
他也从最开始的相信，变得有些疑惑了起来。
所谓的“人造人”，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吗？
可是，那些日子又并不是虚假的，在相信和怀疑中，他不断游离。
他想要找到楚茯，问姐姐，问清楚一切，告诉他他的认知没有错。
失望的是，姐姐忘记了一切，什么都忘了，无论是那段时光，还是自己，忘的一干二净。
“并不是，姐姐，实验是真的，只不过这样的实验要求太高，他们那些人都做不到。”
“而且，有一些条件，他们也没有想到。”楚木着急地解释。
看到楚木激动了起来，楚茯确定他没有作假之后，才慢慢思考着刚刚的话。
上前一步，开口问：“那么，其他的条件是什么，你又为什么说他们达不到要求？”
不过一个实验，按照楚木的话来说，这几百年来，出现的实验员，都没有达到实验的要求吗？
“达到要求的人，早就不在联邦和帝国了，已经被其他人带走了。”
楚木说道，心里突然有些茫然。
四周很安静，苓苓乖乖巧巧地被楚茯抱在怀里，不说话，虽然不明白楚茯跟楚木说什么，也知道这件事好像不简单，不打扰他们。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其实姐姐应该知道的。”
楚木委委屈屈地回答：“我当时候还小，什么都做不了，那些事情，都是姐姐自己去做的。”
“我现在知道的，都是姐姐告诉我的。”
楚茯怀疑地看着他：“那为什么不把所有的都告诉你？”
楚木更加委屈了，控诉地看着楚茯，眼睛里隐隐含着水光。
“我也想要问姐姐呢，可是姐姐都不记得了，我有什么办法？”
“这件事之后再说，杀人案件，刚刚季南延说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茯定定地看着楚木，目光有如实质，让原本还生出一点退缩心思的楚木，立刻打消了念头。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那些实验员的确在研究改造一种生物，那种东西寄生长大的方式，和这个很相似。”
“还有呢？”楚茯语气还是没有什么起伏地问道。
楚木心里暗自骂着那个碍眼的男人，还是一脸坚强地继续说着。
“好像是就算在人死后，也能够控制人体一段时间，所以其他不知道的，就会以为他没死，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控制尸体？”苓苓忍不住问了出来。
声音有些大，让原本就看不惯苓苓这样靠近楚茯的楚木，更加不高兴了。
他凶巴巴地看着苓苓，苓苓却被楚茯的手，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和楚木的对视。
“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楚茯阴郁地看着楚木。
“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够了，有些东西，不是你可以动的！”
明显的警告，成功让楚木脸色苍白了一瞬。
心里泛着酸气，难过的情绪止不住冒了出来，一下一下冲着楚木而来。
“可是，明明我才是姐姐最喜欢的孩子。”
“我不一定是你姐姐，而且，人都是会变的！”
楚茯毫不犹豫地打碎着楚木心里的想法。
楚木低着头，一时间没有说话。
声音弱弱的：“不会的，姐姐说了不会变的。”
楚茯突然上前，手掐着楚木的脖子：“会变，比如，我现在就可以直接杀了你。”
喉咙被卡住，楚木却忍着没有挣扎，眼睛里的水意越来越多，很快就化作眼泪，流了出来。
楚茯松开手，任凭楚木一个人弓着身子，在那边不停咳嗽着。
“不是你姐姐，最后一遍。”
楚木这边没有什么可以问的了，楚茯转过身，准备直接离开。
身后，楚木突然停住了咳嗽，声音比起刚才，大了不少。
“是！你就是姐姐！”
“你只是忘了！你右手手臂上的荆棘蔷薇编号，就是证明！”
“姐姐会生病，我也会生病，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们才不会生病！”
“姐姐就算是忘了，这也是事实！”
楚木的话，惊呆了楚茯怀中的苓苓，它猛地看向楚木的右臂印记处。
那个奇奇怪怪的伤疤和病症，是这样来的吗？
楚茯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声音很冷，带着微弱的怒气。
“那又怎么样？不管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结果都是一样！”
脚步加快，很快回到了宿舍，原地，楚木一个人站在那里。
月光缓缓照下，银辉撒在楚木的后背，脸被藏于阴影之中，恍恍惚惚之际，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突然，月亮被乌云挡住，这一片区域的灯早已坏了，楚木整个人，被藏在黑暗中。
神情诡异，手微微抓紧，随后死死地抓着，惊人的力气，在手上抓住了鲜血。
一滴，一滴，慢慢从手中流下，楚木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已经没有了触觉。
乌云消散，大片的红月光辉落下，隐隐约约的灯光，偶尔照了过来。
楚木脸上，丝毫不加掩饰的阴郁和嫉妒，还有藏在心底身处，浓浓的怒火，在慢慢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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