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好一个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燕洵攥着那张轻的不能再轻的信纸,如今成觉千斤重一般。
她就这么寥寥几句话就放弃了他,悄无声息的离开。
也并非是悄无声息,和安的状况不对劲燕洵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他并未在意。
因为总觉得那个姑娘不会离开的,她在燕国只有自己,怎么可能会离开自己身边。
和安爱的轰轰烈烈的,几乎没人不知道和安喜欢燕洵喜欢的不得了。
她放弃的也是极其果断,甚至连当面告别的话都没有,就这么走了,不知去往何处。
跟在燕洵身边的手下,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燕洵眼底透着的无助,还有那早已红了的眼眶。
这些是哪怕在唐汝那边都从未有过的情绪。
在唐汝那边他只是执着和固执而已,可是如今对着和安,却是真真的心慌,害怕失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姑娘已经在慢慢的住进了自己的心中。
燕洵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久,盯着那封信上面的每一个字,妄想要通过这封信要看透和安心底的想法。
“殿下。”
燕洵紧绷着自己的情绪,将那个信纸好好的折好给收了起来。
随后传来了男人稍显低沉的嗓音,“传我令,封城门。”
“可是殿下——”
“我说封城门,现在过去!”
知晓如今燕洵在气头上,手下也就不说什么了,直接按照燕洵的命令下去执行了。
即便是快马加鞭也不应该这时候就出了燕国城门,只要还在燕国,就一定能找得到的。
燕洵看了一眼自己早已经写好的几句话,他还是过去将那个牌子给挂在了祈福树上面。
“真可惜,你没被她给看到。”
“我会带她一起回来。”
燕洵看着上面自己颤抖着手写出来的那几句话,真真切切体会到了那种失去感。
燕洵转过身去,自言自语喃喃道:
“还会过来吗?”
“她还愿意过来吗?”
“我还能……找到她吗?”
过来时是二人携手,欢喜不已,对着那颗祈福树笑嘻嘻的说,“那哥哥我们也去写吧。”
你个小骗子。
不是说好一起写的吗?
离开时,男人身形落寞,仿佛失去了一整个世界一样。
燕洵不相信这些的,装神弄鬼,可还是顺着苑宝的意思,写下了那段祈福的话,哪怕苑宝不在,他还是挂了上去。
那天晚上,爷爷的祈福摊被燕洵给买了下来,那颗祈福树上只留下了一人的心愿。
有人问爷爷为什么上头不放其他人的了。
爷爷说,有人想要弥补自己错过的心意。
祈福树上只留一人……
是为了想要那个女生经过这儿的时候能看到这个错过的心意。
上头只有寥寥几笔,路过的人各个皆是好奇不已。
很短的一段话。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
日、月与卿。
日为朝,月为暮,
卿为朝朝暮暮。
岁岁年年,琼壶歌月
愿能随苑宝走在天际,看繁华满地。
燕洵满心紧张的写下了这番话,甚至连苑宝出来之后说些什么都没想好,只是想要让她看到这段话。
可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殿下,我刚刚仔细问了太子妃寝殿中的丫鬟,前天晚上,太子妃失魂落魄的出了寝殿,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丫鬟也就没多想,会不会,是听到了在书房谈论的事情?”
燕洵失手打翻了自己手边的墨水,宣纸上霎时变得漆黑一片,他脑海中也忽地响起了苑宝说的话。
“你昨晚上,很忙吗?”
“是京都的事情?”
“就是一些燕国和京都之间的合作而已,你别担心。”
留下的信封上面说——
可能你不知道,那晚,是彻底耗尽了我待在你身边的这个坚持的勇气。
所以还是误会了。
她误会自己心中仍有唐汝,误会自己瞒着她这件事情,误会自己待她的好全部都是因为旁人。
可是苑宝啊。
该怎么和你说呢。
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苑宝是什么时候住进我心里的。
是你窝在我身边撒娇的时候?是你缠着我要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是你随着我面见大臣,紧张的偷偷牵我手的时候?
是你每天早上比我早起那么久,然后还偷偷亲我的时候?
是啊,若想要放下一个人是不太容易,可这些情绪是燕洵真真切切自己给和安的,并非是因为旁人。
他以为是习惯,殊不知是喜欢。
直到现在燕洵还觉得这个情意不深,可对和安,已经是有了情意了。
只是自己还未察觉到而已。
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可苑宝已经撑不下去了。
一个人为了爱情奔赴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遥远国度,她满腔热情的努力着,尝试着,改变着。
只想要他心中有一些自己的地位。
可是却不知两个人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因为种种误会,明明几句话就能解决掉的误会,从未形同陌路。
城门封了,和安若是自己一个人出去势必会遭到拦截的。
可和安先前就已经找了燕王相助,想要出去燕国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马将军,刚刚太子殿下下令封了城门,如今没法子开。”
“是吗,那这个呢?”
马将军直接拿出来了一个密令,是燕王亲赐的。
在场的诸位皆是跪了下来。
和安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自己满心向往的地方。
还记得过来的第一日,燕洵就曾带着自己游了这燕国繁华自由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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