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这么一开口,朱雀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生养在京都城里娇生惯养的金贵王爷,平日里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手,尽是幻想着自己能够有一身功夫去闯荡江湖去,但是苦于家里人的反对,以及自身确实没有在江湖上安身立命的本事,或者可以这样说,根本没有把握能够在江湖上闯出一条生路来,所以就无奈放弃了自己的江湖梦,只能在富贵温柔乡里整天去做白日梦,去在梦里当一回真真正正的大侠。
所以当祁越这个在梦里都对着大侠有着无限憧憬的人的来说,遇见到一个货真价实的江湖人,那心里的激动可比遇见红颜温柔乡之类的要快活的多了。
庄烨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然觉得自己什么人都见过,但是像祁越这样的这般热心关注江湖的皇亲国戚还是第一次见。
但是他见祁越是个好脾气的,虽然贺文娴在旁边不停的损他,但是他一直都不在意,只是专心听着自己讲的那些个江湖上的往事。
“庄大侠刚才说在江面上的时候曾经只用了两招就制服了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你跟我讲讲是怎么样制服的吧!”
祁越那眼里直冒星星,死劲盯着庄烨,似乎庄烨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江湖本身。
庄烨见他这么又兴趣也就兴致高昂的跟他讲起来,毕竟没有人会伸手去打笑脸人,尤其是这个人是你的忠心小迷弟时。庄烨摇扇,看向京都东边的天空,跟祁越娓娓道来:“那是一个下雪天,江面上起了朦胧的雾气,我们霁月山庄当时负责押送南楚朝廷的官盐,后来我便见到雾气里有什么东西飞进了货船里,我便跟上去看看,没成想那是一个武林中臭名昭著的大坏蛋,似乎当时他在躲避什么人的追击,不得已才跳到了船上,后来他见我发现了他先下手为强,要挟这运送官盐的船只要改变航线朝东面走,将他送到安全的地带,当然他不知道挟制的是我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庄主,我一运力朝后打了他腹部一拳他便趴下起不来了,然后再那么一出拳,他就彻底起不来了。”
庄烨一边说,一边向祁越这么比划着,结果引得祁越也跟着有模有样学了几招,不过在朱雀看来,那几个拳头确实是虚浮无力,连自己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
不够祁越乐在其中,以为掌握到了武学的真谛,跟庄烨道:“不知道庄大侠在京都城里带上几天?我有没有机会再听你讲故事?或者干脆,你没有时间教我打拳,我小时候,虽然崇尚武学,但是我父王一直都怕学武弄伤自己,所以也没让我学过武,我小时候可是连个小女孩都打不过。”
朱雀一笑,这说的应该是自己了吧,那个时候,祁越自己就跟个弱鸡一样,用个包子一丢就吓得逃走了,那个时候的祁越同现在的祁越可谓是天翻地覆,恶魔变成了小可爱,有时候迷迷糊糊的也挺可爱的。
只听见庄烨说道:“我在京都城里会待完整个秋天。要是王爷有兴趣尽管来我的住处,找我,跟你讲江湖故事,或者是教你打拳都可以。”
“真的吗?”祁越难以置信跳起来,比大白天凭空捡到了金子还高兴。也比凭空捡到一个美人当老婆要高兴的多。
庄烨摇扇笑了笑:“京都城里的王爷公子多的是,但是像越王爷这般率性的却是很少见,越王爷虽然是王公贵族但是不同我们这些江湖中人见怪,也不会像那些仰着鼻子看人的贵家子弟一般,让人觉得十分自在,在下当然愿意当越王爷的相识,给王爷讲几天江湖故事。”
朱雀在旁边听着心想,那是你没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小时候的越王爷可不会是现在的越王爷,那个时候的小子永远都是一副坏心肠的样子,有时候朱雀便想,祁越是被当年自己的死和侯府的变故给吓到了受了不小的刺激,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不过现在这样虽然不是说他不好,只是觉得平白失去了一个可以欺负的人是一件憾事,要是搁他以前的性子,朱雀想欺负他便欺负他了,现在他忽然就变得这样好性子,倒有些下不去手里。
只见祁越在庄烨旁边笑得跟个傻子一样,又问道庄烨在哪里住,哪天方便去王府,或者干脆他去王府找庄烨去。朱雀也很好奇庄烨以后住在什么地方,也就细细听了,后来才知道庄烨只住在离自己别苑不过两条街道的距离,怪不得早晨能够那么早来找她。
这下朱雀可就高兴了,他们两个人住的这样近,以后就可以去找庄烨去玩了。虽然在京都城里卫鞅是断然不会有时间陪自己,但是自从朱雀在心中同卫鞅划清了距离,突然一下子就多了好多可以一起愉快玩耍的人,先不说章韶光那样的,就是宁王殿下,庄烨,贺文娴这样的,朋友忽然一下子多的数不过来,让人不由开心。以前在淮南的时候,因为卫家要隐姓埋名,引人耳目,所以朱雀并未出去交朋友,也没有同淮南那些小家碧玉的小姐们有过太多交集,反而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去未央阁,或者去未央阁的路上。
现在来到京都城里,换了个地方,也换了个心情,有朋友,有钱花,京都的天有这么让人心情舒爽,朱雀感觉人生忽而豁然开朗,欢喜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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