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挑了一家咖啡厅,坐在二楼的包厢里等陆沉清。
陆沉清在公司里补了妆,把妆容画得浮夸了些许掩盖眼角被纸巾擦过的红痕。
老陆没有点过咖啡,桌上只摆了两杯加了青柠檬的柠檬水。
“小清,你来了啊。”老陆坐在一旁,抬起头给陆沉清打了个招呼。
他脸上的皱纹比从前更深了几分,大约近来忙碌,脸上留下不少疲惫的情绪。
陆沉清把提包扔在桌上,只身走进包厢,顺手拉上了包厢边缘的帘。
她慢慢坐下来:“接下来,你的谈话内容最好紧密围绕我妈,否则我是不会听的。”
陆沉清说着用手机扫码,给自己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又给老陆点了一杯摩卡。
“我听说你要研发第十三号香水的新版本。”老陆说出来的事情,的的确确与陆沉清的母亲相关。
陆沉清用微信给两杯咖啡付款过后,用一种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老陆。
陆沉清说:“没想到啊,第十三号香水的新版本,这可是商业的机密,你既然现在就得到了信息。让我想想,下一步,我是不是应该重点清彻你和陈叔叔遗留下来……不,安插下来的眼线了?”
“不,不是眼线。”老陆两只手手肘撑在膝盖之上,双手十指无力的交错在一起,又缓缓分开,“只是一些以前在董事会的朋友。”
陆沉清微微挑眉:“第十三号香水的纪念版的确是sillage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你可以接着说,这款香水与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老陆沉默许久,一声叹息:“小清,不要再消费你母亲了。”
这平白无故的一句话,仿佛一根利锐的针,砸在陆沉清的心尖尖上。
消费?
倒是给她扣好大的帽子!
天晓得她花了多少精力才弄懂母亲原本的思路,她用了多少时间才还原母亲原有的计划,并且复现计划进行修改,才让sillage终于走上正路。
这叫消费吗?这他妈叫不忘初心。
“在你看来,我在sillage的这些日子,就是对我母亲的消费吗?”陆沉清甚至觉得自己简直怒极反笑,“你以为,我的这些努力、这些创意,反反复复提起我母亲的规划和设想,就是因为我自己无能,只能靠我母亲原有的计划,苟延残喘吗?”
“那是你!”她抬起头,眼里又一次充盈了泪光,“你自己无能,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
老陆也觉得忍无可忍:“陆沉清,你能不能说话放尊重一点。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父亲!有你这样跟父亲说话的?”
陆沉清轻咬下唇,那抹饱含恨意的笑容变得更加深沉:“你算什么父亲?你是陆天融的父亲,不是我的父亲!我没有父亲,我父亲在我出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老陆闻言,高高扬起手臂,对着陆沉清的右半边脸,忽然狠狠扇下了一巴掌!
服务员正巧掀开包厢外的帘,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竟然撞见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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