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提到赵逸之多了句嘴,老皇帝都开口了,况且赵逸之不足为惧,赵郢寒没有理由非要把事闹大。
薛莹素手微抬将赵逸之抱起来,赵逸之胖乎乎的手指在薛莹脸上轻戳,每戳一下便咯咯傻笑两声。
戏台之下龙袍加身的年轻皇帝不住抚掌,连声称绝:“莹儿风采不减当年,娶得莹儿真乃朕此生之大幸。”
薛莹笑容清浅,与台下观戏的皇帝遥遥相望,着了浓彩的双眼更加令人心驰神往。
严七现在就是一个旁观者,安静地看着这些断断续续的画面。
画面开始晃荡,严七转眼便站在富丽堂皇的寝殿之中。薛莹端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她姣好的面容。
薛莹拿起梳子一下一下打理长发,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什么:“小女~着素衣来,梅枝头几度徘徊,昔取久客~赠君三两枝,嘱君金榜题名~速归来......”
“娘娘唱曲儿可真好听,可惜红杏听不明白。”小丫鬟一边为莹妃整理脱下来的戏服,一边夸赞。
薛莹笑容真切了很多,兴致勃勃地解释:“这唱词讲的是相爱的两人,因为家世不相对而不能在一起,那女子送梅花给心上人,希望心上人来年考取功名再携手一生。”
“这样啊,那后来呢?红杏也听过几出戏,按道理这对有情人定是和和美美,长相厮守,哈哈,真羡慕。”
薛莹摇摇头,神色难辨:“谁知道呢,这曲子也就这么一段罢了。”
“小姐快休息吧,莫再想些有的没的,明日又没精神。”年长妇人踏入寝殿催促薛莹就寝,尽管薛莹已经进宫,妇人却从未改过口,仍旧声声唤着小姐。
严七认出这是赵逸之的奶娘。
薛莹亲昵地应着:“阿嬷,这就来,这就来。”
阿嬷替薛莹拉好被子,又去看看一旁不足一岁的赵逸之,睡得跟个小猪似的。
严七对这些片段很困惑,他为什会到这种地方看到这些人和事?画面凌乱,却又能隐隐感觉到其中一丝难以捕捉的头绪。
严七适应了场面的忽然转换,在看到季节转眼从夏日入了冬也不再觉得奇怪了。
“阿嬷,今日有人夸我戏唱得极好!”此时的薛莹应该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嘘,小姐哟,那些低贱戏子的东西,私下里你过过瘾就好,可千万别让老爷夫人知道。”
薛莹撇撇嘴嘀咕:“唱戏曲儿和那劳什子吟诗作赋到底有什么区别啊,哪样不都需要才学功底,凭什么一个被叫做低贱戏子,一个被称为贵人才子?”
转念一想今日可算是遇上个志同道合的人,那人还说没听过她唱的曲,都是她突发奇想随性唱出来的,自然是没人听过。
薛莹似乎开始和那个偶遇的男子经常见面畅聊戏曲。时间持续两月之久,两人关系越发暧昧,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
男子总算下定决心告诉薛莹自己想入京考取功名,薛莹身为太守之女,岂是他一介布衣所能轻易求得的。
薛莹支持他的想法,毕竟薛父薛母总想让她入宫,若是他能金榜题名,父亲母亲一定不会再逼她。
薛莹最后给男子即兴唱了一段,千回百转,着实叫人醉心。
“呐,待你金榜题名之后,这天下的戏啊曲儿啊,我薛莹便为你一人唱上一辈子。”
男子接过薛莹递来的新曲词,轻声念出:“小女着素衣来,梅枝头几度徘徊,昔取久客赠君三两枝,嘱君金榜题名速归来。”
“小莹,来日我定带此曲登门求娶!”
“好......仇珏,我等你.”
严七眉头紧蹙,薛莹明明入了宫,莫非这男子......落榜了?
“莹儿,这可是你写的?”薛太守拿着一张略微发皱的白纸问薛莹,眉眼间喜色难掩。
薛莹来来回回看上好几遍才忍住泪意:“爹爹,谁给你的,莹儿想见见他。”长久的等待,薛莹只想尽快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好一解相思之苦。
薛太守不紧不慢捋着胡子:“你呀,认识此种青年才俊竟不告知家里,那公子气度不凡,说是将此物交给你,你会明白的。”
薛莹娇嗔一声,脚轻轻跺了一下:“这是女儿的小秘密,爹爹不要再问了。”
“哈哈,这么说,那公子所求的另一件事你是心知肚明了?爹还在想这公子莫不是在瞎说,看你这反应,是确有其事啊。”
薛莹思及心心念念的那句“来日定带此曲登门求取”,仇郎我总算等来你了。
怎么不先来见我,竟直接找上爹爹,真是太急躁了,嘴上说着急躁,心里的甜腻只有薛莹自己才知道。
“爹爹,他,他可还托你带了什么?”
“有倒是有,只是爹爹现在很是苦恼莹儿的嫁妆问题。”
“爹爹,你就别拿莹儿打趣了!”
薛太守逗够了女儿,将信笺递给薛莹。
只见薛莹迫不及待地捏着信笺,扭头就往闺房冲,双颊绯红。
唉~薛太守长叹一声,这嫁妆的规格着实需要再三斟酌,莹儿命数不错,竟能得此无上青睐。
亏他还想着怎么将薛莹托关系送入宫中,不曾想薛莹自己就成功了。
房里薛莹做好准备,揉揉脸,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信笺打开。
“小莹,仇某如约求娶,你可开心?今仇某在朝中已有一番作为,未能在中榜之时登门,实属希望有所建树再求得佳人,时隔两年,忧心小莹怪罪,不敢出现在小莹面前,若小莹对仇某情谊仍在,便允下这门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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