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二老将两人送到机场。江临声有些不放心,一再叮嘱他们开车回家时注意安全。
南涔露着小心思:“要不我们跟教授他们一起?”
他牵着她的手,无任何缓和的余地:“不行。”
唐幼薇也说:“小朋友,回去好好陪陪爸爸妈妈。我们开学见啦。”说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几分不情愿跟两人道别,静悄悄地跟在江临声身后,被他牵着登机。他放好行李,弯腰过去给她系好安全带。在她还陷在回家的失落当中时,他抬起她的下颚,轻轻一吻:“回家的奖励。”
她歪着头,浅笑嫣然,期待更深次的吻。
他摸摸她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小孩很容易骄傲自满,一次性奖励不能太多。”
“谬论。”
“想要睡觉?还是给我讲讲这一路上的好玩有趣的事情?”
她靠在他的肩上,小声地说着,落在旁人的眼中,像是她在对他说悄悄话。
她讲路上的风景,从旖旎山水到大漠苍凉,从人情世故到路上趣闻,绘声绘色,不急不慢地娓娓道来,恍若游记杂谈。
她讲在国道上,他们一路驰骋,路过人迹罕至之地,发现碧绿湖泊,像是天空倒映在人间的一颗夜明珠。在夜空之下,闪烁嶙峋光点。
她不顾危险地下车朝它奔去,一路小跑,欢快地身姿与这意外惊喜交相辉映。她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湖中的星光被她捧起,安放在了自己眼中。
她的惊喜,贯穿命脉,如影随形。
他问她怎么不说了?
“说累了。”
“那就睡会。”
她挽着他手肘,靠在他肩上,眉间带笑,闭着双眼做着幻想的梦。
她想将一生的故事都讲给他听,慢一点,慢一点…
到了江家,林屿早已等在门口。他欢喜地拉起南涔的手,却被她抽出,致使他短暂的失落与尴尬。随后,又是开心地笑颜:“姐,我在北京一条胡同的老巷子的书店里面给你找到了《廊桥遗梦》的英文原版,不过是二手的。”
自她察觉到了卓孟君的心思,在心理上就对林屿产生了某种距离。尽管她仍旧与他说笑,却也刻意地保持着两人之间该有的距离。
林屿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为的是南涔一回来两人就回家。然而,南涔却是一点都不忙。她盘腿在沙发上坐下,朝江临声吼道:“导演,我饿了。”
林屿说:“姑姑半个小时前给我打电话,说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江临声从她之前住的房间,给她收拾好书包走出来,让林屿将行李先提到车上去。
他照做。
她往前探身,拉过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又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扁扁的肚子上:“我饿了。”
他抬起手臂,送到她嘴边:“你先将就咬一口,垫垫肚子。”
谁知,她拉过他的手臂,真咬。
下口,并不嘴软。
江临声的面目表情证明,小孩狠着呢!
殊不知,站在外面的林屿看着这幕,羡慕缠绵了他的视觉神经,疼痛随着他的神经末梢传输。
她放开他,不忘吐槽:“比我还白。”
他觉得这不能怪他。谁叫唐幼薇白,他恰好遗传到了。
他看着手臂上鲜红的牙齿印:“小孩属狗的。”
“对。我就属狗,认准了,就忠心不二。”
他眼眶在突然之间酸涩,随而转红,他拾起她胸前佩戴的戒指吊坠,深情地吻在上面,眸光灼灼:“小孩太傻。”
“不准说我傻。我只是很认真。”她手触在他的额头上,用力地将他往后一推。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起身,一再用力地扣紧她:“回家后不要跟母亲吵架。开学那天我会在学校等你。”
“以后你每周都要来接我。”
“好。”
“如果你工作忙,不在C市,记得告诉我。”
“嗯。”
到了车前,她对他摊开手:“给我你家的钥匙。”
江临声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串钥匙,取下江山樾的房门钥匙给她。
她握在手掌心之间:“你不会换锁吧?”
“芯都在你那里了,怎么换?”
她垫脚摸了摸他的头,像是主人在宠溺狗狗:“真乖。”
“江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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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屿下车去拿行李,南涔正准备开门下车,却被他拉住,凑近,吻了吻她额头。
她摸着被他吻过的地方:“你欠我很多。”
“难道唐教授每晚是忘了吗?”
“那不算。”
“好好好。”
南涔没有想过父亲也在家,刚进入客厅,便被南怀远叫住,询问她刚才送她回来的男子是谁?
她刚想说是男朋友。却听见卓孟君说:“今日我没时间去接他们。就让他们自己坐车回来了。你知道,机场每天都有很多私家车司机等在那里接客。”
南怀远不信:“现在机场拉客的司机都开这么好的车吗?”
“谁知道?”说着,她让南涔回自己房间。
南涔极为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提着行李走到楼梯转角处时,转身回头看着他们:“他不是拉客的司机。他是我男朋友。”
这一说,可谓让南家表面平静炸了锅。南怀远有些不信的跟她确认:“你说他是谁?”
“我说他是我男朋友。”
他花了好几分钟来消化女儿的话。她坚定的眼神,不止是在陈述事实,更是一种对他的强硬反抗,那是努力地想要完全掌控自我人生的全新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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