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欠了周衍两条命，我应该还给他的。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便不知道。知道了，那就应该还上。不然，我有什么资格当圣女？我有什么脸活着？”
白依灵道。
“是，是这样，所以，母亲帮你出面还不行吗？灵儿，其实你想错了，你完全可以先答应外婆，然后再使用迂回战术啊！
那后宗梵，你完全可以先接触一下，然后再说什么不喜欢、不合适之类的。
莫非，外婆还能逼迫你不成？
到时候，周衍的问题不是也解决了？
到时候，你也不一定会成为后宗梵的道侣吧？”
白羽素心中很是不舒服——该死的周衍，三年了你还不死，还出来作妖？
简直是死不足惜——你是要以这样的手段，告诉我女儿白依灵，她该还债了？
白依灵看了白羽素一眼，道：“母亲，也是以这样的迂回战术，在与女儿交流吗？”
白羽素一怔，随即本能的摇头，道：“怎么会？我是你母亲啊！灵儿你难道不相信我？”
白依灵轻笑了一声，笑容有些唏嘘。
“嗯，对，我是应该相信母亲的。只是……”
只是什么，白依灵没有说。
“灵儿，母亲不会害你的。你放心，你身负《火灵九变》，乃是我火灵宫甚至瑶池圣地最重要的传承者，我们都绝不会害你。但，你外婆眼里，也容不下沙子，所以，你真不应该表现得这么重视周衍，这样会让外婆担心你心系周衍，而拒绝后宗梵。
这样一来，你外婆肯定就会给出那样的决定。”
白羽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白依灵微微点头，道：“好像，的确是这样。”
白羽素又道：“所以，灵儿，你该将这事情，看成是一份因果，然后直接拿出你圣女的对应的权力，以权力去换取周衍的安全。然后你告诉外婆，你欠周衍一份因果，让外婆出面，斩断你的因果，好让你更进一步参悟《火灵九变》的涅槃奥义。
这样，其实问题就可以成了！”
白依灵再次点头，道：“母亲言之有理。”
白羽素松了口气，又道：“另外一方面，周衍的情况，你可以了解一下——他凝结金丹之后，在乙木古镇显化过道伤魂殇。他的道伤魂殇，明显已经彻底进入‘绝命’的状态了，最多只有六个月的生命！
而且，他的金丹明显能看出有诸多裂痕。
换句话说，他真的是快死了，他即便是天骄，也依然没有任何希望了。
但，你想救，母亲和外婆肯定还是愿意出手让姜天心收掉通缉悬赏的。
可这样做，对于周衍而言，其实也没有任何意义啊。”
白依灵沉默不语。
她其实已经想到了母亲会这么说，甚至于这么做。
她并不蠢。
她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
在这以前，她不会为任何事情去发愁——因为任何事情，都有人为她布置好了。
她的每一份修炼进程，每一次蜕变过程，都有着母亲、大长老或者是传功长老等人，亲自把关。
所以，她固然无忧无虑，却也从来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就像是活出别人安排的人生一样。
而如今，她开始自己去思考，很多东西，就瞬间看明白了。
母亲在对她使用迂回战术。
而且，母亲在对她攻心。
白依灵装作不知道，所以她保持了沉默。
“而且，灵儿，周衍此人，受过情殇，这种感情上的伤害，让他时时刻刻处在折磨之中，难以自拔。所以，渐渐地，他应该是要封心锁爱甚至于绝情弃爱了。不然，他时时刻刻都会有道伤魂殇崩溃的致命危险。
而同样的，你的情况也差不多——当然，灵儿你没有什么危险。
但你要领悟涅槃奥义，就一定要暂时斩断情丝，斩断一些执念才行。”
白羽素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以往，她说什么，女儿自然也听什么。
而如今，女儿似乎会有些自己的思考。
但，白羽素觉得，女儿一向单纯，应该是不会明白的。
“那……与后宗梵成为道侣，也是斩断情丝？”
白依灵问了一个让白羽素略微呆滞的问题。
但白羽素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当即道：“成为道侣，只是为了更合适的双修。但双修，却也并非要动感情。即便动感情的话——体会到了这种双修的乐趣之后，也就会渐渐的丧失那种新鲜感，反而可以更快的斩断情丝。
这就是堵不如疏的道理。
而且，斩断情丝也是暂时的。
周衍的确也可以，但功法不匹配，不适合双修。同时周衍的道伤魂殇无解，我们即便有心让你与他走到一起，但他的生命是他最大的缺陷……”
白羽素忽悠的她自己都差点儿信了。
说谎话，若能说得自己都信，别人也一定会信以为真。
但，白羽素终究是小瞧了白依灵。
“好吧，目前，我答应了。那便按照母亲说的，以我瑶池圣地第一圣女的权力，去换取保住周衍这个机会吧。然后，女儿斩断情丝，先行参悟涅槃奥义，到时候，恢复了情感之后，再与后宗梵接触看看。”
白依灵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叹了一声，又道：“母亲，您看如何？”
白羽素笑了，道：“这自然是极好的，这，却也是外婆最希望看到的结果——灵儿你放心，母亲这就与外婆传讯。
白羽素甚至于直接传讯了。
当着白依灵的面。
姚千汐的身影再次显化。
白羽素将白依灵的要求提出。
姚千汐脸上显出了非常满意之色，她目光满是欣慰之意的道：“灵儿，你能想明白，这就是最好的事情！灵儿你放心，此事，外婆亲自去办，姜家，还没有人敢真正的无视我瑶池圣地的要求。”
白依灵躬身行礼，表示感谢。
姚千汐赞赏的看了白羽素一眼，然后又说了些鼓励、夸赞的话之后，才中断了传讯。
随后，白羽素也松了口气，看向白依灵憔悴的模样，有些心疼。
她想了想，有些溺爱的道：“等周衍的通缉被取消之后，灵儿，母亲会亲自传讯给他，将他招揽到我火灵宫来，算是更进一步偿还他对于你的恩情，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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