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当家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但再怎么无奈，有些东西也是不能碰的，否则后果就很难承受了。”秦天想了想，还是给温言提了个醒，“你手上有猎枪的时候，自然可以去捋老虎须，但你首先要保证自己手上的枪装好了子弹，并且不会卡壳，而且还要确保自己面对的确实是老虎，而不是霸王龙。”
“少一些杀心，知足常乐。”秦天手指间夹着烟，看着温言，慢慢吐出一个烟圈，轻声道，“眼光放得长远，人才能活的长久，我们混黑道的，旅途更加艰险，不是吗？”
温言神情微微一凛，这句话他听来耳熟，仔细想了想，这不是之前在针对秦天展开行动的时候，杨老跟自己所说的话吗？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秦当家的这话，倒是让我有些不明白了，莫非是温言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不管秦天现在知道多少真相，他温言却是无路可退的。
“不过是发一句感慨罢了，温当家不必放在心上。”秦天笑着道，“我叨扰了不少时间，也该告辞了，多谢温当家的解惑……”
他顿了顿，偏头望了望墙壁的一个方向，“我会记得这次的人情。”
“秦当家慢走，我送你。”温言站起身，并没有接‘记下人情’这句话，他虽然也想客气一下，但客气的话在舌尖打了几个转，都没有说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在某一天会需要这个人情。
但是这个想法太过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所以温言没说客气的话，也没有接这句话，只是笑了笑，含混地岔开了话题。
秦天离开的时候，又朝一边的墙壁看了一眼，随后和温言并肩走出了会客室。
“青狐，关于在东区建址的公司，有什么资料吗？”秦天坐上车之后，问旁边的青狐道，他知道青狐是个仔细的人，必定对各区的大事件了如指掌。
果然，青狐稍微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便调出来一份资料，见秦天在开车，便干脆念道，“朵巴安公司，法国公司，主营化妆品和奢侈品，最近和董家有合作，产品基本进入华夏市场，正在考虑在东区建址，设立公司的华夏分部。”
“果然是朵巴安。”秦天眯起眼，这个公司如果没有猫腻，他秦天的名字倒过来写。
“还有很有意思的一点，我是从小白兔那里知道的……”青狐扶了扶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容，“公司现任董事，是一名法裔华人，而他的祖上，就更有意思了，也是浦江的籍贯。”
“呵……好得很。”秦天突然笑了一声，这个青狐，似乎总在给自己惊喜，“现任董事是刚完成交接的？”
“是的。”青狐点头，“就在几个月之前，而且是力压完胜，外界甚至没有什么报道和传言，等人们意识到的时候，权力已经悄无声息地完成了交接。”
“确实好手段。”秦天赞了一声，又问道，“和董家和合作以及建址分公司的事情，是在新任董事接手之后才着手进行的？”
“是的，按照时间安排，是这样。”青狐忽然想到什么，微微皱了皱眉。
秦天看了他一眼，慢悠悠提醒道，“如果认真了的话，就好好将你的小白兔保护好了，这次的对手，呵……”
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笑了一声，但这一声清淡的笑声，却让青狐整个人一凛，眼镜上闪过一道寒光，“我知道了，多谢老大。”
“那位董事的名字是什么？”秦天点头应了，又问青狐。
“法国名字是……托比厄斯·詹宁斯，我调查出来的关于他的祖上，是王家。”青狐道，又无奈摊手，“祖上有点远了，而且王是大姓，要考证起来并不容易。”
“没必要去考证，我们不是只有这一条线索。”秦天微微蹙眉，这个答案和他预料之中的并不相同。
“王家……王家……”秦天手指敲着方向盘，皱眉苦思。
王家明显是一个没落的家族，如果其中有一个布局如此惊艳的人，恐怕不管是从商从政，都能将王家拯救于水火，但现在为止，王家没有丝毫崛起的迹象，反而愈加衰败。
秦天觉得这背后之人，必定不是王家之人，而是站在更隐蔽的位置，一点点布局，用层层的屏障将自己遮的滴水不漏。
如果遇到强大的对手，这王家，就是他推出来的替罪羊。
而到现在位置，秦天所调查的所有线索，除了董家自身的内斗，也都指向了王家，而关于背后掌控一切的大手，却只是隐隐感觉到了存在，没有摸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这让秦天无奈之余，也有些佩服，能够丝丝入扣地谋划这么一个惊天大计划，却安安稳稳地将自己藏在幕后，一丝痕迹也不露，这不得不令人佩服。
同时，秦天内心也隐隐有预感，这次的交锋，恐怕自己还是没办法将对方彻底揪出来，这点很令人沮丧，却也隐隐令人兴奋，因为强大的对手是很难得的，这个人……似乎够的上资格。
“对了，老大，你两次看向会客室东面的墙壁，那后面有什么吗？”青狐一边操作手机调查资料，一边问秦天道。
“那边是个小暗室，里面有个人……”秦天挑了挑眉，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不过我并没有见过，但对方明显认识我，就是不知道是那一条渠道认识的了。”
“是温言的手下？”青狐没有问秦天怎么知道后面有人的，在他看来，自家老大能做到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他只需要考虑这些情报会带来什么结果就可以了，“不对……不是温言的手下。”
“说说你的看法。”秦天回了一句。
“如果是温言的手下，那他直接用手下的身份出场就好，这样遮掩说明他并不想暴露自己，而温言也由着他，说明至少是和温言平起平坐的，或者比他地位更高一些。”青狐分析道，“但是要说是背后的人，我倒也不觉得是。”
“为什么？”秦天问道。
“背后之人给我的感觉虽然一直藏于暗处，但行事并不鬼祟，布局也很大气，感觉上并不是会躲在暗处偷听的人。”青狐道，他的分析非常靠谱，也基本符合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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