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就退到了一边，说实话，晚宴真的很无聊。
没有乱闪的灯光，没有震耳欲聋的的“857”，更没有露着大白腿肆意挥洒热情的小姐姐。
除了水果之外，有的只是甜腻或者油腻的冷餐，价格昂贵但是喝起来酸溜溜的酒水，以及一帮身上服装比自己还要麻烦、坐都没法坐的女士。
长相罗德没注意，那股冲天的奇怪香味让他失去了所有兴趣，再说自己也是快要结婚的人了，与其思考这些不如研究点正事。
“所以说，你真的不打算成为官员吗，哪怕是最符合性格的大法官。”
罗德略微有些惋惜的看着面前的老人，这是小安东尼的父亲，也叫安东尼。
他轻轻摆手：“不了，我年纪不小，也不是你们这种超凡，活不了多久的，我只想教好孩子们，不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参与编写一下法律，对这方面我还是很有研究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
罗德没强求。
沙特兰即将大换血，非常缺人，但这不代表他需要强行让一位老人家出来干活，能帮帮忙就可以，而且学校这边确实需要一个成熟的人来管理。
大厅里原本让人昏昏欲睡的音乐变得激昂了一些，舞会的时间到了。
他向几位目光偷偷看向他的女孩儿抬起酒杯虚敬了一下，看着这里的人，他略微有些忧愁的向坐在老安东尼附近的未来政务长先生说：
“就这点人，大部分是学生…学士们还有一些要留下负责教育，可这里光是大城就四十几座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罗德抬起头看着他，这就是他抱怨一句的目的所在。
“您对军队的管控力如何？”小安东尼先是问了一个问题。
罗德想了一下，说道：“没什么问题，他们都是对斯托克家起过血誓的。”
小安东尼点点头：“那就可以了。在最初的混乱之后，必然要实施一段时间的军管，这段时间大概是一到两年，足够您召集更多的学者和有能力的人，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在今天之前，正式的官员制度其实已经灭亡了很久很久，学者们在多数贵族眼里还不如把锋利些的刀。”
“军管…”
罗德双手压着拐杖慢慢思考着，他倒不是担心这帮人占山为王，即便没有血誓的约束，还有卡尔在他们头顶压着，出不了大问题，他考虑的是别的方面。
“沙特兰的军人都是职业军人，他们的世界非常简单，这帮人去管理城市恐怕会非常苛刻啊…”
“简单的军队规则，远比原先的混乱管理让大家舒服，最起码明确规定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至少不会因为先迈左脚就被看自己不顺眼的家伙逮住罚款。”
罗德皱了皱眉头：“这帮管事的虽然不靠谱，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吧？”
“伯爵，请相信我，未来的斯托克家一旦出现某位不那么英明的继承者，很快就会糜烂成这样，您可以参考下那东大陆那些老牌的贵族们…而且即便是现在的沙特兰，其实也只是比别的地方好点而已。”
“是啊…”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这个世界并非没有官员，只是就像沙特兰一样，所谓的官员们，大部分本质上都是贵族的家奴或者有亲缘关系。
“暂时军管也不是不行，但那帮兵真的能处理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务吗？比如商人们，比如耕种，各类工坊什么的。”罗德接着问道。
小安东尼早就打好了这个问题的腹稿，一直在等罗德提问，所以也没耽误时间，直接指着在舞池中央旋转的年轻人们回答道：
“未来三天是他们中大概一半人的毕业考试，考试结束后，每三位学士会挑选十名毕业生准备好前往各个大城，至于那些小的城镇只能暂时往后放一放，但不会太久，两个月之内他们就会挑选好合适的人前往，据我所知沙特兰各城里有阅历的人并不少。”
这个办法有很多漏洞，比如说万一挑选的人不行，或者干脆前往大城的人都不太行该怎么办，但暂时来说也只能这样了。
想要慢慢改革根本不现实，那样有可能带来更大的麻烦。
原则上同意了小安东尼的提议，不过罗德还是预先提示了一下：“如果他们也被腐化，做了让人无法容忍的事…”
“任何一个人都随您处置。”小安东尼直截了当的说道。
罗德缓慢点头，站起身最后和小安东尼说了几句，就走到了礼堂的另一个角落，默克尔在这里。
“他怎么样？”
默克尔端起两杯红酒，递给罗德一杯后问道。
“还好，他看起来挺有主意的。”
“我很担心你会不喜欢他，这是个很严酷的家伙。”
“严酷？”罗德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大舅哥。
默克尔笑着道：“他不允许任何手下犯第二次同样或者类似的错误，惩罚手段极其严厉，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内。”
“我可没看出来。”
“当然，刚刚相识，他应该是收敛了不少，以后你会见到的，这也是我为什么推荐他给你，在初期，谁也不知道这帮学士到底靠不靠得住，需要这样一个人，你可以等到彻底安稳下来再去挑选合适的人选。”
罗德摇摇头：“如果他真的对自己也那么严苛的话，只要他的能力配得上他的地位，我会长久的支持他。”
“但那样有可能对你的名声有损。”
“你猜我未来一段时间要杀多少人？”
他随意的把手里转动了半天的酒杯放到嘴边抿了抿，放下杯子后说：“只是暂时的而已，人类是种不长记性的动物，只要我能给他们比过去幸福很多的生活，很快所有人都会忘记这一切，并奉我为王。”（注）
“确实很少有人能长记性。”
默克尔点头同意了他的部分说法，但对另外部分表示了反驳：“不过我们和动物还是有区别的。”
“除了智力高点没什么区别，嗯…叫无毛直立猿怎么样？定性是群居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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