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纪梵谷留信
次日，烈阳高悬。
王圣武还没有来公司，游烨星空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空气中似乎又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味道，令游烨有种隐隐的不安和恐慌。
他甩了甩麻木的右手，从早上到现在一直不停的忙碌，手臂都僵硬了。该去实验室看一看了，他们应该也需要吃一颗定心丸吧？
于是他匆匆下了楼，赶往实验室所在。实验室就在距离公司大约十几分钟车程的地方，不算远。
当游烨踏入实验室办公区的时候，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再也不似之前那般紧张团结，大家都显得特别冷漠。
“纪教授，在吗？”他问。
没有人回答。
他拨通了纪教授的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他应该是进入实验室做实验了吧。”
公司明确规定，进入实验室是不能带手机进去的。这一点所有科研人员都非常清楚。
游烨坐在办公桌前等待着，总感觉这两个助理躲避着他的眼神，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他们似乎在隐瞒什么？实验室出什么问题了？
……
一连串的问题，扑朔迷离。
“游总，你怎么亲自过来了？应该提前打个电话呀，我怕你这趟白跑了。”一个三十多岁小伙子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刚刚走出了封闭式的实验室，一边脱着手套一边说。
“哦，小冯啊，纪教授在实验室吗？我都等半天了。”游烨坐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人跟他说了两句话。
“游总，老师他去法国了，你不知道吗？”游烨的脑袋顿时“嗡嗡嗡”的一片混乱。
“纪教授去法国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我一点不知情？什么时候的事？”他感觉自己的头要爆炸了。
“不行，我不能乱了方寸，我必须搞清楚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做为老板，我怎么可能被蒙在鼓里？冷静！冷静！”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情绪。
“小冯，你是纪教授最得意的学生了，我之前经常听他夸奖你，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就去法国了？”他很认真看着小冯的眼睛，看着他的面部表情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老师他很早之前就收到了法国里昂的让.梅里厄实验室的邀请，让他加入他们的团队为全球人民生物安全实验贡献一份力量，只是之前咱们公司的研究也是关键时刻，离不开他所以他一再犹豫，还是留了下来。”小冯扶了扶眼镜，继续说:
“可是这次实验成果被别人盗用，配方被别家公司捷足先登申请了专利、批号，对老师打击挺大的，所以他决定去法国了。这里有一封信，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还让我代他跟你道歉。”
游烨拿着信走出了办公区，他忘记了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忘记了自己应该去哪儿？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着车来车往，人潮涌动。
走累了，便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休息，他终于想起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于是他打开了这一封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信。
游烨:
我似乎更喜欢直接称呼你的名字，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就喜欢实实在在，踏踏实实。
当你看到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法国了，请你祝福我吧。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着你一步步成长起来，我很欣慰。你是一个有思想有抱负的青年，我很看好你！孩子，无论遇到多大的风浪，阳光总会到来。我知道接下来，你将会面临从没有过的艰难险阻，但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定要保持善良，一定要学会在逆境中成长。
之前的实验如果还有必要你就让小冯管理，或者请别的科学家来接手，都可以。但对于抗癌生物制剂的配方被泄露这件事，我希望你可以不予追究，这件事跟我的另一个学生陈嘉辉有着密切的关系，他是一个好苗子，这个实验他也是从头到尾参与研发的，所以也不算是他偷了配方，只能说他先发制人，我不怪他，年轻人应该多给他一次机会，不要因为一次失误而误了终身。
希望你理解！当然，如果几年之后我在生物科研方面有所突破，我还会回来为国效力，到时候如果你不嫌弃，我还愿意找你小子合作。
到此为止了，我们虽然年龄相差蛮大的，但我早已视你为知己，珍重！
纪梵谷
2009.08.08
看完这封信，游烨早已是泪流满面。他回想起和纪教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总认为时间还早，在一起的机会还很多，却不知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就会分道扬镳？！
实验室少了纪教授肯定不能像之前那样继续研究了，小冯虽然是他的学生，但在生物科技研发这方面还不能独当一面，或许应该先停一停了。
游烨决定生物科技研发方面的工作暂停，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意味着之前几年的努力全部白费。但又能怎么样呢？及时止损也是一种收获吧。
谁知接二连三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接下来一个多月，游烨星空连续来了好几批银行的代理收款人，说是公司之前贷款的项目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及时还款了，还请游总注重自己的信誉，否则以后再想申请贷款或者什么优惠活动可就不轻松了。
游烨又一次面临着巨大的金钱压力，公司一直都是入不敷出，就等着抗癌生物制剂研制成功之后，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没想到居然事与愿违，造成了恶性循环。
他想来想去，欠钱还钱，天经地义。就算再苦再累，也不能背信弃义，失信于银行。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找投资、借钱、拼了命赚外快……
但是这些都不是快速来钱的方法和渠道，他开始去借高利贷、去借网贷、去借地下钱庄等等，而且他做这些事情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也没有告诉方子冉，就那样自己把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跑了一遍。
是借到了一些钱，比如一个哥们借给他十几万，一个兄弟借给他二十万，还有亲戚朋友凑在一起大概借给他一百多万，可是这些对于游烨星空的贷款来说真是杯水车薪，之前的实验项目现在停止了，也有很多投资撤资的，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到处都是钱！钱！钱！钱！但是没钱你就是解决不了。
方子冉也在为钱烦恼，因为这个月的工资马上就要到时间发放了，钱都还没有着落。
游烨星空彻底陷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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