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兆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这种待遇,哪怕从小到大都没人敢这么对他,更何况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当着所有人面扇了个耳光。
他气得咬牙切齿道:“你敢扇我?”
熊志远冷冷一笑,原本打算跟他一起合作对付肖渝来着,但是,看到他对副院长那个态度,感觉这种人也不能合作。
这种人属于过河拆桥的那种,搞不好就会被他在背后捅刀子。
既然不抱有想法,那就来个彻底,趁着这机会,顺便帮楚小蓉和自己出出气。
雷兆恶狠狠道:“你这畜生,我一定要将你……”
啪!
熊志远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响亮的声音,连高院长都吓的一哆嗦。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权再高,也不代表没人扇不了你!
而我,就是那个你永远不要惹的人!“熊志远沉声道。
雷兆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伸手指着他,气得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突然,那家伙脸色一变,嘴巴半天没有合拢过来,手捂着胸口,竟踉跄几步倒了下去。
熊志远难以置信地看着躺地上没了动静的雷兆,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程欣兰也是慌了神道:“完了,熊志远,你把人家给气死了!”
熊志远吓了一跳,难不成就这样这老家伙就这样嗝屁了,好在高院长及时反应了过来,忙对雷兆采取了急救措施。
“他是心脏病犯了,人受到剧烈刺激,就会这样!”说罢,高院长拿出手机,呼叫急诊部门迅速来人。
很快,雷兆就被拉去了手术室,留下熊志远一脸愕然,程欣兰双手抱胸,戳了戳熊志远道:“你小子胆子挺大的啊!居然敢扇雷家总裁!”
熊志远不以为然,这混蛋还要把自己从窗户扔下去,他都想弄死自己,干嘛还要对他客气?
不过,现在整出了这档子事,两人心里也不是滋味,只得讪讪地先回了齐清华的病房。
回到病房,熊志远特意告诉齐清华,是程欣兰帮他解决了事情,老先生也是对她感激了一番。
程欣兰也没客气,很是直接了当地提了一下那副字的事情,齐清华面露难色,但还是表示会去试试。
程欣兰说最近她父亲会过生日,老先生如果有时间,就尽快帮她写出来。
老人点点头,表示今天就可以写,熊志远担心他的身体还未愈合,建议他还是先别乱动的好。
程欣兰也不是不近人情,也表示可以再缓缓,老人摇摇头,说写字不妨碍伤口,一段时间不拿笔,手痒的难受。
见老人执意要动手,程欣兰也不再推辞,马上让人准备了纸墨,由熊志远跟程欣兰扯着宣纸两端,鲍云敬捧墨。
老人深吸了口气,看了眼窗外的残阳落日,心中的惆怅的浪潮翻涌,落寞的孤舟跌宕其中。
齐清华扫了眼身前充满朝气的年轻人,他们的眼中,都闪烁着对生命向往的光亮。
而自己,已经油尽灯枯,看看自己插满管子的身子,已经算是苟延残喘而已。
人生到底是不是美好的,齐清华已经弄不清楚了。
但是,这一刻,还能有一群人守护着自己,不管出于任何目的,他都感觉生命中,还有一丝火花在挣扎。
是的,火花只要那一刻是美好的,不管短暂与否,至少,那一刻是美好的,那也足够了。
齐清华释然,手中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字中洋溢了对生命的赞美,也对曾经刹那间的美好的追悼。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夕阳无限好,哪怕近黄昏。“
熊志远眼睛一亮,这幅字与肖老爷子的那副字大相径庭,字意中少了悲凉与落寞,倒多了几分豪迈与豁朗。
“老爷子,你最后一句是不是写错了,怎么是‘哪怕’,不应该是‘只是’吗?”程欣兰提醒道。
齐清华淡然一笑,熊志远也是欣然一笑,程欣兰不明所以。
在一旁的武雅雯对文墨有所了解,她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奥妙,脸上尽显惊艳感。
随即,她欣喜道:“小兰,你大可放心拿给你爸,这幅字,已经超越了老先生的上一幅字了。”
齐清华酣然一笑,让鲍云敬拿来印章印上“齐清华”的三个红色落款,程欣兰将信将疑,
将字风干后,收进了卷筒里。
程欣兰谢过老先生,为了防止雷兆还会带人来闹事,便留了是个保镖在这守着,谁敢来搬病床就揍谁。
送走程欣兰,熊志远颇有兴致地跟齐清华交流起书法。
老先生也很乐意指点,武雅雯也忍不住提出几个专业的问题,老先生也都给予的意见。
熊志远一时按捺不住手痒,就拿起程欣兰带来的笔墨跟宣纸,在老先生病床旁练习了起来。
武雅雯最后看的也心痒痒,也拿笔写了几张,让齐清华指点了一下,得到老人的认同后,她开心地合不拢嘴。
一时间,整个病房倒也其乐融融,老人的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最后,齐清华忍不住感慨起来,情不自禁地说起他的家人来。
熊志远这才了解到,齐清华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最后却嫁给了别人,他便终身都没有娶妻。
这份痴情,让作为女人的武雅雯颇为感动,使得她忍不住戳了戳熊志远,大有“你学着点”的意味。
熊志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能说自己太年轻,有时候血气方刚,遇到情意浓浓的场面,就会难以把持,这才留下几笔抹不去的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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