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妈妈，林零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缩缩脖子后退了几步，向天祈祷主角没听懂，可惜符墨的兽语技能满点，自动把他的话翻译为“娘亲”。
再次拎起小东西，符墨仔仔细细打量它，跟上辈子的那只做对比，林零在他的目光里僵硬着身体，看起来傻乎乎的，跟他上辈子那只完全不同。
这只太蠢，蠢的好像换了个魂儿似的，符墨将另一只手往林零那边伸，吓得林零以为自己又要被掐死了，赶紧闭上眼，却好半天没感觉，他正想睁眼，突然听到“啧……”的嫌弃声，随即脸被人大力揉捏了几下。
诶？林零蓦然放松下来，他眨眨眼，面前这人还是板着一张冰块脸，仿佛刚刚那声音是个错觉，他歪歪脑袋，问号几乎要在头顶具现化。
明明应该厌恶的，可是看着这只又蠢又傻又胆小的黑团子，符墨居然觉得养一阵子也不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提前防备，总不至于再把这小东西养歪吧？
伸手又捏了下林零的脸，符离道：“小东西，叫我主人知道么？”
林零特别识时务，他点头如捣蒜，嗷呜嗷呜好几声：“主人，我、我饿了……”而且不想吃老虎肉。
“啧……”符墨不耐烦地甩过去几片白色的东西。
林零终于确定那代表嫌弃的声音不是错觉，他低头看，符墨扔过来的那东西看起来坚硬而莹润，像是片片白玉，而且特别眼熟——能不眼熟么，他的蛋壳。
“嗷——”吃蛋壳？
听到他这句问话，符墨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他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回答：“自己看传承记忆。”他真的是要被这小东西蠢的没力气讨厌他了，难不成是它这一族蛋壳是用来补脑的？
蛋壳当然不是用来补脑的，它其中灵力精纯，是幼兽出生后的第一餐，妖兽不同于凡兽，一出生牙口就挺利，林零试探性咬了咬，以为自己会嚼不动，没想到吃起来咔擦咔擦跟嚼硬糖似的。
他对符墨之前的行为有心理阴影，吃的时候时不时抬头看符墨，嘴巴快速地一张一翕，很快就把那堆蛋壳吃了个干净，而他的外貌也产生了一些小变化：毛变得更加蓬松柔软，一看就知道又暖又好摸。
目光在林零身上打了个转，符墨的手蠢蠢欲动，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寡言少语的黎墨真君是个绒毛控，最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
吃完蛋壳，林零打了个哈欠，特别自觉地往桌腿处一趴，身体随呼吸起起伏伏，偶尔还伸爪子挠挠鼻头揉揉脸，符墨纠结了半刻钟，最终决定顺应本心，长臂一伸把林零拎到了自己怀里，被拎的那个毫无感觉，依旧熟睡着。
草绳落在地上乱作一团，床上少年搂着小妖兽，身体仿佛因灵魂而怀念着久远的温暖记忆，此时像当初那般跟同伴依偎在一起，符墨终于心安地沉沉睡去，没有被梦魔惊醒。
清风徐来，天色渐暗，少年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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