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胜天怔愣了好一会儿,脸上突现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你是慕白,我和梅馨共同的孩子,难道你忘了吗?”
年轻男人笑着朝他摇了摇头。
“对不起,林厅长。我想,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再次说一遍,我叫白慕林,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慕白。”
林胜天皱了下眉头,目光狐疑地掠过他的脸上。
“你母亲叫梅馨,刚从西郊监狱里放出来,而且在距离监狱不远的一处小树林遇害,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你就是林慕白,我的第三个儿子吗?要知道,你口中刚告诉我的这些,便是我五姨太梅馨最近一段时日的经历。”
年轻男人笑了,继续摇头道。
“林厅长,这些事情有可能只是碰巧相似了而已,但不说明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林慕白。要知道,这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很多。林厅长,我再重申一次,我叫白慕林,是日本株氏会社上海百货公司的经理,绝对不是你口中所提的那个林慕白。”
闻言,林胜天像只被斗败了的公鸡般,一下子没了所有的精气神。
只是,很快,他便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慕白,你是不是还在生我以前的气,才不愿意认我啊!你要明白,哪有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我怎么可能不疼爱你呢?”
年轻男子脸色微愠:“林厅长,你如果再要这么认为,我当真要生气了!”
说罢,他转身拂袖而去。
见状,林胜天急忙跑到他前面,张开双臂阻拦住他。
“好,好,我不说就是了。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你口中所诉,要我们制裁之人了?”
他心中很疑惑,眼前这个叫白慕林的,是不是真的只是自己一时错认?
他一直都知道,林慕白很喜欢唐玉儿。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天,他像一个小大人一般,在梅馨和他面前宣布,长大了要娶唐玉儿做他的新娘子。
现在想起来,林胜天还能感觉到他当时有多么一本正经的模样。
而唐玉儿一直都与梅馨她们母子俩,关系亲密要好。
他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林慕白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当是唐玉儿无异。
但眼前这个年轻人,刚刚告诉他,他申请上海警察厅制裁唐玉儿,为他死去的母亲偿命。
连他们警察厅都不敢直接下定结论,梅馨系死于唐玉儿之手。
而他,刚刚却一直坚称唐玉儿是杀害他母亲的凶手,并要求他们警察厅将之绳之以法,甚至以死抵命。
这是不是从某一方面说明,眼前的这个白慕林,确实非昔日的林慕白。
或者说,因为某些事,他极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林慕白的身份。
很快,一份足以致唐玉儿于死地的调查结论,大白于报纸。
再加上近些时日,上海各大报刊对其父唐烈汉*奸,卖*国*贼身份,一再的佐据论证。
促使法院方面,单方面宣布,对她杀死梅馨的行为,经查属实,并对其决定执行死刑,以示法效。
令田中由纪极为担心的事情,终于成为了事实。
幸好,他从一开始便嗅到了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的结果,所以,在那天森田浩二提出的解决之道上,虽仍有些犹豫,还是果断地答应了。
不管森田浩二对此还抱有其他何种居心,但有一点,他想,他应该没有判断错。
他应该是像他一样,喜欢唐玉儿的,并且还是非常喜欢的那种程度。
这一点,从森田浩二答应成全他和唐玉儿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
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是抱有私心的,希望经过他的努力,唐玉儿最终会接受他的心意,从而结为百年之好。
现在事情的发展,远远背离了他的初衷。
他深深知道,在脚下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对待汉*奸,卖*国*贼之流的仇恨,有多深。
甚至政府为了平息民怨,选择直接拿这一类人开刀,也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田中由纪想,他不可以为了自己的一私之念,从而令喜欢的女孩子生命遭遇预料不到的危险。
他伸手轻拍了拍胸口,有些庆幸,幸好他第一时间便做出了有利于唐玉儿的选择。
这样,很快,天皇那里,就有好消息可以传来。
他想,即使中国政府现以已经决定了要判唐玉儿死刑,天皇的诏书一到,唐玉儿便就彻底安全了。
而他当务之急,就是恳请森田浩二想办法,在上海西郊监狱那里打点好一切,从而更大程度地保唐玉儿安全无虞。
做完这件事之后,有一件事,是他当前必须做的,那就是想办法,要通知时任蓉城的督军——唐玉儿的父亲,唐烈一下,应该让他知道,森田浩二不得已这样做的理由,只是为了护唐玉儿周全。
只是,令田中由纪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恳请森田浩二帮忙,刚打点完西郊监狱一事,蓉城便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今天《申报》的头版,大篇幅地介绍了,三日前蓉城督军唐烈一家一百三十余口人,八月十五那天,一夜之间,遭人灭门的惨案。
报导称,有人在唐府灭门惨案之前的一个晚上,发现有一戴礼帽,黑衣长衫的陌生男人去过唐府。
唐府惨案发生后,土肥原将军第一时间封锁了整个蓉城,对所有外来人员,都进行了严查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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